带着撕心裂肺的急切。
秦姣猛地睁开眼,视线远眺后,惊喜地张了张唇,手缓缓放下。
“沈戟!”
真的是沈戟。
他带着千军,策马奔来。
沈戟风尘仆仆,从辉国大军的另一侧带着先锋冲到城门下。
他看着城楼上,着嫁衣的女子,她一只脚踩在墙边缘,眼眸还红着,一看便是要做傻事。
天晓得当沈戟看到心爱之人决然要跳城楼时,他内心有多痛。
他爱护得一根头发都不舍得她掉的公主,却被逼至此。
沈戟眼尾一红,怒的。
他先安抚秦姣,温柔却大声地道——
“姣姣,别怕,有我在,谁都别想逼你做不愿做之事!”
话音落,他便驱使马调了个方向,转向了见到他来后便倏然坐直,沉了脸的许昌德。
手中长枪枪身雪亮,挥出时带起劲风,扫起沙石。
红缨长枪、俊朗如皓月的小将军,光是坐在马上那么一挥枪,便是无法形容的意气风发与桀骜不凡。
秦姣双手扶住城墙,眼眸紧紧追随着沈戟,同时快步往沈戟的方位往前走。
直到她在他正上方,她才安心,俯身关切地看着他。
“沈戟,你要小心!”
如果仔细听,秦姣的声线都是抖的,她方才存了死志,既是不愿家国尊严被践踏,亦是为了他不会受制于奸人。
可她没想到,他赶来了。
她的小将军,回来了。
“好。”
回头看了眼心爱的公主殿下,沈戟笑容明朗,高声应答。
但再转过头时,他眼底便全是杀意。
“许昌德,无故犯我玉国都城,欺我国公主,意图抢我未婚妻。凭你这罪行,今日就是你父王在,你也难逃一死!”
城门后,听说沈小将军回来的百姓以及将士,无不欢喜。
“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是沈小将军!他来救我们了!”
就连孙大人,面上也狠狠地松了口气。
他拂了下额角的汗,尽管沈家父子都是臭石头一样的脾气,但不得不说,在家国存亡之际,还得是忠肝义胆的沈家父子,才守得住望都啊。
唯有玉王,一张脸快拉到了地上。
他拍打着车辇上的桌子,很是愤怒。
“谁准他挑衅对方的!知不知道辉国大军的厉害?他就那点兵马,怎么打得过辉国四王子!来人,来人,传孤的旨意,沈戟违背王令,是为不忠,褫夺他的将军一职!”
没有人理会。
应该说,就算要传他的命令,也得等外头的战事分出胜负再说。
“去啊!”
玉王觉得很是颜面扫地,踹了一脚他的总管太监,逼人上城楼去传令了。
百姓们愤慨不已,不禁骂他昏君。
“谁敢再藐视天子,便就地处决!”
愤怒的玉王转过身,看向这些不知好歹的贱民,不由得沉声道。
太监总管上城楼,无奈地宣读了玉王的命令。
秦姣气得脸都红了。
“昏庸!窝里横!”
总管汗颜地垂下脸,只能硬着头皮对已经一枪和许昌德的刀对上的沈戟高声道——
“沈小将军,快罢手吧!你再动手,就真的是违抗王令,没有回头路了……”
许昌德听了都替沈戟感到不值。
不禁傲慢地道:“你这君王真是个草包,不如这样,你向本帅磕三个响头,归顺到我麾下,我便放了你,以及你的心上人,如何?”
沈戟虽气愤天子此时捅刀子,但他更不会屈服于敌军首领。
他一枪挑开对方的刀,坚定地回应着。
“沈戟就算是无名小卒,也要杀你这辱人国门、抢人妻子的恶贼!”
话音落,他拍马逼近,以行动表明——
他不仅不退,还誓要杀退敌人。
守护他的公主,他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