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已经震惊到合不拢嘴。

从它认识楚时起就知道，楚时是总局声名骇人的大魔头，起初它对楚时是畏惧的，可后面几个位面的相处后，它才发现楚时与传闻中的不同。

那种掩藏在雷厉风行表面下的温柔与人情味，都在细枝末节处透露出来，明明实力强大，明明骂名成河……别人不懂，可它懂。

在楚时脑中看到了那一幕的过往，666突然觉得楚时当初手刃恩师的一切都变得情有可原。

虽然不知道678为什么如今会死而复生，可666在678又要对楚时下死手时，突然动了，它不再畏惧系统间与生俱来的等级压制，678似乎是料定了楚时会顾忌这具江念念的躯体，照着楚时心脏又一箭狠狠刺来，666当机立断发挥出全部水平生出一道屏障来，堪堪帮楚时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楚时惊到说不出话来：【66——】

屏障碎裂，666喷出一大口鲜血，678冷笑出声，“你这新系统真的没用。”

随后他举起手，无数神力在掌心凝聚，以摧枯拉朽之势汇成最致命的兵器，678居高临下看楚时：“你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我教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弱点，当日是我疏忽大意，现在你就和你这个废物系统一起死在这里吧。”

受伤的666狂咳鲜血，它感受到678作为暗堡教官身上毁天灭地的强大神力，而楚时毫不客气的也同样攥紧手中剑，剑刃挽出杀意必现的剑花，最终在头顶划过，她要挡下昔日教官这致命一击！

而就在此时，原本空白一片的玉佩空间骤然再次闪起白光，无数光影在白光中飞速闪回，楼阁庙宇凭空出现，而在678脚下，一个大阵骤然现世！

678暗道一声“不好”，察觉到危险的他倏地就要逃走，然而那大阵几道贴满咒文的巨大锁链落下，以轰然之势砸在678四周！

“来都来了，”一道慵懒低沉的声线响起，“欺负完我的人就要走，哪有这么便宜的道理。”

楚时猛地回头，只看见白光尽头，一道颀长人影缓缓走出。

678瞳孔骤然放大，锁链上的金光照的他满脸骇然，脸上的疤痕和缝合线也因此变得扭曲可怖，他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凶狠声音：“九、宸！”

人影最终走到楚时身边，他长了双含春带水的桃花眼，垂眼抬眸间有种包罗万物的慈悲与怜悯。

然而这种神性的视线在落到楚时身上时，就突然变得复杂，怅然愁苦心疼与深情……这些只有人才会有的底色，让他的神格上都覆上一层温暖的人情味。

是陆屿。

也是牧尘。

还是宇文沉与韩琛。

……

楚时深吸一口气，她握剑的手指不断攥紧，半晌后终于嘶哑开口：“吾主，九宸。”

九宸看着这样的楚时，张了张嘴，半晌后，终于轻声喃喃：“我来迟了。”

天道在上，阁老桎梏，他这个主神无能至此，不能处处守护心爱之人就算了，竟然还要她承受这样多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