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故冷眼看着他,并无怜悯之心,而赵节升听到这话,冷汗直流,惊恐的望了一眼云如故。
云如故的眼神有着说不清的压迫感,赵节升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漏了马脚,此刻也只能是不停磕头。
“大人,当年之事小人真的没有参与!那庞兴旺自己一意孤行,县令大人已经告诫他多次,可他偏偏不听。”赵节升将头低下,不敢抬眼。
段明行听到这个以后,走到云如故旁边,低声说道:“还真让你给他诈出来了,当年真的有问题。”
云如故勾了勾嘴角,转头看向赵节升:“那之后赵老头和那个姓李的给事郎的事,你们也不敢管?”
赵节升这么一听,心里再次咯噔一下,这几人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就是来彻查当年的事。
自己无论如何都是逃不过去了,眼前这个背着黑刀的男人给他一种要是回答的不满意就能一刀剁了他的感觉,自己横竖都是难关,不如选一条走下去。
“贩卖人口是死罪……可是我们也不敢抓人,丢失人口是常有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赵节升结结巴巴,向着段明行他们说道。
果然是贩卖人口!段明行眯起了眼睛,只是他没想到连衙门都不敢管,可见那背后之人的背景庞大。
“我现在只问你两个问题,你如实交代。”段明行上前两步:“庞兴旺他父亲当年所在的商号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用说不知道,是你们拦着他不让他查下去,还有就是当年贩卖人口的到底是谁?”
赵节升咽了一口口水,颤颤巍巍的抬头。
“大人……我将我所知之事都告知大人,可是大人能否答应小人一事……”
谷言皱起眉头:“你还提上要求了?”
段明行拦住他,看向赵节升:“你说。”
“当年卸任之后,那人给了我不少银两足以在长安置办宅院,目的就是让我守口如瓶,十几年来小人从未敢将此事透露出一字,大人今日之后再去查案,只怕小人也要遭受无妄之灾,所以小人在此只恳求大人,能够保我家人平安。”
段明行打量起这个吓得不轻的中年人:“十几年都没事,偏偏在我今日问完话之后你就要遭罪?”
赵节升低着头苦笑着:“大人应该知道常安县衙县令病死的消息。”
段明行点头:“他怎么了?”
“当年只有他一人没有收下银两,所以全家上下被人毒死。”
段明行听完沉默不语,默默看着赵节升。
“大人能够在今日找上门,也就说明了遇到了同样的案子,当年长安动荡,想来今年亦是如此,所以小人不惜这条老命,也只求大人能够保下我那无辜的家人……”
赵节升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老家伙不像演的。”云如故淡淡评价道。
“我答应你。”段明行将他扶起,赵节升惶恐的抹了一把泪水和冷汗,向着段明行深深作辑。
“当年长安贩卖人口,背后有宗公的手脚,而当年庞兴旺父亲所在商号遭受的灾难,也于此事有关……”
接着,赵节升向着几人诉说了当年他所知的所有,段明行也大致了解了当年发生在长安的一部分真相。
“此案涉及当年扬州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