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洞被禅杖击中在地上滚了几圈,因打击引发的痉挛使沈溪洞一时之间无法呼吸,强烈的窒息感让沈溪洞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沈溪洞勉强支撑地爬了起来,看了看身后依旧昏迷的卢雨,思索片刻,将腰带解开,放下卢雨。
少了背后的重量,沈溪洞显得更加轻松与灵动。看着眼前的三人,沈溪洞明白,今日要想活着出去,必定要将三人击退。旋即摆出双剑的架势,脚下踏上八方步,朝着鹿角攻去。一记右手乾卦剑法势大力沉,左手坎卦剑法连绵不绝。
鹿角见沈溪洞攻来,想起虎爪惨状,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双钩挥成一片银墙,企图挡住沈溪洞的攻势。然而势大力沉的玉青剑直接刺入银墙之中,双钩发力,企图将玉青剑扣住。然而沈溪洞早已察觉鹿角与虎爪的招式均以锁人兵器为主,乾卦剑法在双钩即将锁住之时,变化为讼卦剑招,只见玉青剑减弱了沉重的攻势,反而带上了一些绵延连带之感。与此同时,鱼尾也杀到,沈溪洞头也不回,左手打出,连绵的攻势令鱼尾招架不及,连中数下。
而鹿角没锁到沈溪洞兵器,反被玉青剑的剑锋所伤,在肩膀上留下一道口子。沈溪洞也不深入追击,一击将鹿角击退,转身对上鱼尾。就在沈溪洞准备进一步追击时,熊掌一记横扫再次打出,沈溪洞左手化为兑卦剑法,引导禅杖偏转方向,右手玉青剑化为震卦剑法,急攻直刺鱼尾。
鱼尾铁扇翻飞,抵挡急攻之下的剑法,而熊掌则被玉青杖带偏方向。鹿角见到此景,咬牙从身后攻来,补上熊掌的空位,沈溪洞右手用艮卦剑法中的损卦剑招,将鹿角攻势挡下,旋即化为震卦剑法中的大壮剑招,在鹿角胸口点了几点,鹿角受创倒飞出去。电光石火之间,熊掌再次拿着禅杖打来,沈溪洞轻轻跃起,在禅杖之上借力跳到鱼尾身后,刚想出剑,只见鱼尾铁扇直击,沈溪洞未能及时反应,腹部中招,被划开了个口子,鲜血直冒。
沈溪洞捂着肚子滚落在地,看着两人,鹿角已被击退,剩下两人实在难以抗衡。鱼尾脸上已无当初的嚣张与不屑,反而充满了警惕,想来沈溪洞的几次攻击也给鱼尾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熊掌率先发起进攻,两腿奔来,沈溪洞只觉得大地都在震颤,一击重击打下,沈溪洞翻身避开,砸中之处出现了一个小坑,沈溪洞顿时头冒冷汗。鱼尾也没错过攻击间隙,紧接着熊掌的攻击,将两把铁扇挥、扫、划、割,所有技巧皆用上,沈溪洞看出鱼尾更擅长近身搏击,与虎爪相同,只是更加的精细。
玉青剑使出震卦剑法,玉青杖打出坎卦剑法,两相互补下,鱼尾显得有些招架不住,熊掌发起攻击,分担走鱼尾的压力,沈溪洞早注意到熊掌的禅杖,用玉青杖在禅杖上点了几下,使禅杖的方向改变,熊掌顺势出掌,可惜沈溪洞一个滑步,避开掌风,来到熊掌脚边,玉青剑划过,在熊掌脚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
鱼尾见沈溪洞好似发现了他们这个组合的弱点,更加凶猛地向沈溪洞攻去,沈溪洞则使用兑卦剑法,将鱼尾引入剑法之中,又用玉青杖打出震卦剑法。鱼尾也同样发现了沈溪洞的意图,本想脱身,却不慎被玉青杖击中。沈溪洞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承想鱼尾在被击中之时,回身铁扇拂过,在沈溪洞胸前留下几道血印。熊掌此时又攻了过来,似乎是被沈溪洞的伤激怒了,禅杖打来的力度更加重,沈溪洞举起长剑抵挡,手上传来的力道使得长剑反弹击中自己。
沈溪洞被打飞了出去,鱼尾也倒在地上,一个翻身跃起,眼中充满杀意,挥舞铁扇向沈溪洞杀来。沈溪洞急忙举剑还击,却被铁扇挡开,就在沈溪洞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之时,一把短刀突然飞向鱼尾。趁着鱼尾回身格挡,沈溪洞一剑刺入鱼尾腹部,但不知怎的,这一剑似乎并未伤及要害,被鱼尾躲了过去,而鱼尾也在最后关头,用铁扇割向沈溪洞。
沈溪洞躲闪不及,左胸被铁扇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顿时浸染了衣裳。沈溪洞左手玉青杖打出,直击鱼尾后背,将其击飞。熊掌看到鱼尾受伤击飞,一个大跳朝着沈溪洞来了一个泰山压顶,禅杖朝着沈溪洞狠狠砸下,沈溪洞翻身躲到熊掌身后,使出震卦剑法,刺向熊掌背部。
只听得几声金铁相交的声音,熊掌的上衣脱落,露出一副铁甲。沈溪洞大吃一惊,熊掌已经回身还击,禅杖带着飓风碎石朝沈溪洞袭来,沈溪洞一个下腰堪堪躲过,抬脚踢在熊掌脚踝处,却宛如踢在石头上一般。
沈溪洞深知此人横练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后跳借力树干,两手使出震卦剑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声,攻向熊掌的下盘。熊掌也看出沈溪洞的想法,腿上踢出,手上禅杖也打向沈溪洞。沈溪洞在空中回身,躲过禅杖攻击,却无法挡住熊掌的一脚。
不过在熊掌踢中沈溪洞前,沈溪洞已经凭借伶俐快速的剑法在熊掌腿上留下了几处深可见骨的伤口。两人同时倒下,沈溪洞被熊掌一腿踢中,胸口传来剧痛,眼前全是黑星,一时间竟做不出反应来。见沈溪洞躺在地上没了动静,熊掌本想上前补刀,却不承想又有一根棍子横飞过来。见四下依旧没有身影,熊掌担心惹上不该惹的人,带上鱼尾鹿角离开此地。
朦胧中沈溪洞看到熊掌慌张离开,暗暗松了口气,当即昏死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手边传来一阵摇晃,沈溪洞猛地睁开双眼,坐起身来。就见卢雨不知何时爬到了身旁,想来刚才便是卢雨在一旁相助。沈溪洞一动便觉得全身犹如刀割,忍着疼痛,将卢雨背起。见卢雨情况危急,急忙将东西收起,带着卢雨奔入城内。
本想着带着卢雨直奔医馆,但却想到城中医馆皆被吕家打压,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传出去,而这吕家与吞日教恐怕也有关系,想到这里,沈溪洞停下脚步,悄悄带着卢雨回到客栈。客栈掌柜见沈溪洞浑身是血地进来,正想喊人,就被沈溪洞拉住,焦急地问道“你说你有救人的方子,可是真的吗?”掌柜被沈溪洞带着血气的询问吓到,连连点头“是。。是啊,小人祖上曾是御医。。。”还未等掌柜的说完,沈溪洞便将其带到房间之中。
安置好卢雨后,对掌柜说道“方才多有得罪,只是我朋友受重伤,不便去医馆,还请帮帮忙”掌柜也不含糊,看到受伤的病人便搭上脉,没一会儿便开了个方子嘱咐店小二分开药铺去采买。“这位客人外伤倒好治疗,只是受的内伤,则要看个人体质了,你。。。”沈溪洞摆摆手,用旁边的水盆洗了把脸,擦去血迹“皮外伤罢了,还想请掌柜的帮忙包扎一下我朋友”说着塞了一锭银子给掌柜的“掌柜怎么称呼?”“鄙人姓周,周唯一”“周掌柜,我这朋友遭人暗害,还请掌柜不要将其行踪透露”周掌柜看到递来的一锭银子,笑着点了点头“懂得懂得,客官如有吩咐,老小儿就在楼下,客官早点休息”说着便退出房间。
沈溪洞见掌柜离去,才掀开衣服为自己包扎伤口,幸好之前买了瓶金疮药,还有那瓶二两钱买来的安平丸,否则自己这身伤还真不好治。等沈溪洞将身上伤口上好药后,之前让店小二买来的药材,已煮成汤药放在门外。店小二极有眼色地敲了两下门,未作停留便离开了。沈溪洞将汤药拿进屋后,先验了下是否有毒,才给卢雨喂下。随后一位老妪进来把沈溪洞赶了出去,为卢雨包扎伤口,换洗衣裳。等一切安定下来,夜幕悄然爬上天际,沈溪洞点灯坐在桌旁守着,望着晃动的灯光,经历一场恶战的沈溪洞也迷迷糊糊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