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安藏在自己的屋子中,她跪坐在床上,透过窗格向外看去。屋里屋外吵吵嚷嚷,刘婶小跑出去,中年女人的前胸在空中随着脚步颠颤。
窗格正午的阳光透过一个个雕花,先前缺了的脑袋已经用丁满雕的面团补上了,倒也像模像样,家里人没一个发现这里竟然换过了脑袋。
过了好久,刘婶又小跑着回来,身后跟着一位老郎中,老郎中跟不上她的速度,一个劲地喊停。
“这孩子怎么了?”
“把他手上的蝈蝈笼夺下来就晕倒了,您瞧,那蝈蝈笼还在地上呢。”
老郎中微微喘着粗气,仔细往外看了一眼,地上还真有个草编的,早被踩扁压烂了。
“造孽哦。”他摇了摇头。
再三诊脉,许久也不做声。
时间久到屋里另外三个人面面相觑了起来。“许老,您瞧这是什么病?”王恩耐不住,先问道。
许郎中不答,三指微微挪动,又按了很久,这才起身来到正厅。
“老朽实在才疏学浅,摸不出来什么,只觉得一切正常,只是有点点阳虚,并不严重,也不至昏倒,倒像是睡着了。”
“怎么可能是睡着了,孩子在我眼前昏过去的!”唐氏有些着急。
许郎中默默听了,点点头,想了想,又再次拱手致歉“老夫才疏学浅,对这也并没有什么办法,各位另请高明吧”
说完,站起身来颤巍巍走了。留下一家人在正厅都傻了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连唐氏也没了哭闹的力气。
老郎中来的时候太阳上了正头顶,现在一看,太阳都有些斜挂在天上了。
半晌,王恩道,先做了晚饭吃吧。
刘婶叫着女安去帮忙,两人很快做出来一顿饭,几个人低头吃饭,桌上缄默不言。王安那屋也静静悄悄,似是什么事情都没有。
吃饭完,唐氏就跑去看了孩子,这一看,又出了问题。
熟睡的小孩身上高起皮肤,出了一大块一大块的疙瘩,单一个看,像是秋天的大蚊子叮得一样,连成一片看,绝对不会有这么多蚊子一齐叮人,这是家里,又不是山里野外。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啊”唐氏心疼地要命,手指摸上去,疙瘩烫烫地。她轻轻摸摸孩子的额头,不冷不热,温度正好,孩子表情也是安详。
“唉!”王恩大叹一口气,又叫刘婶“再去请许郎中来看吧,咱们镇上也就他能出把力,我看别的郎中,都不行。”
许郎中颤颤巍巍来了的时候,街上已经打起了灯。
“又起了疹子?”他皱着眉头,一手举着烛灯,一手撩开被子“赫!怎么如此地步!”
唐氏已经在一旁细细地哭起来了。
有了症状倒是好治不少,许郎中很快开了药,王安这时候竟也醒了过来,嚷嚷着身上疼,就要下手乱抓。
“这可不行!”好在许郎中还没走,见这情况连忙抓住王安的双手,还招呼王恩也来按住“绝对不能让他胡抓了去,抓破皮可比现在这难治百倍!”
王恩唐氏都上去按手,王安在他们手下挣动“娘,我好痒啊娘”他的神志回了来,能够说话了。
待上了药,王安这才安静下来,一家人早已精疲力尽,浑身大汗了。
王恩说“现在看起来倒是安分,让刘婶着看吧。”
唐氏蹬了他一眼“安儿长这么大了,哪次生个病不是我看着的?刘婶今天忙了一天,让她看什么呢...我今天就跟安儿一起睡了。”她宣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