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生还有意义吗?”
在飞机上思考这样的问题,突然觉得有些滑稽,不自觉的笑了笑,是嘴角微微上扬的微微的笑。
据说,嘴角微微上扬笑的人,性格乐观,生活中不拘小节,处事上大大方方,遇到事情时,想的开,不会感觉压力。
这个倒是挺像我的,大约这面相还是有些道理的。
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总是会笑着去面对,从容的去处理应对,不把事情的结果想的太坏,总感觉前景很乐观。
“能有多大事呢,天塌不下来。”母亲经常这样说。
“如果哪一天,天塌下来了,人又能怎么样呢,顺其自然吧。”母亲从来不说“高个子顶着”,觉得那是脱离实际的话,做不到,何必说。再说了,凭什么天塌下来了,就要高个子顶着呢。这不合规矩。
母亲一辈子乐观向上,从不向命运低头,但也从不死命抗争,而是顺其自然。
“既听于命,又奋力抗争。”这让我感到很奇怪。有时候会觉得无所适从。
但就是这样的无所适从,造就了我们兄弟姐妹同样的性格:坚韧、顽强、乐观、认命。
大哥当了十五年的市高官,先后在本省三个市任一把手,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光荣退休,也没搞个什么“待遇”,也是毫无怨言,回家做了“田舍翁”,高兴得很。
据说,嘴角上扬的人,关键时刻总有贵人相助。
在传统相学中,嘴角向上翘被称作“起菱”,是非常高贵的。嘴角上翘的人性格温和,有着很强的领导能力和观察能力,无论读书还是做事,都有着很好的运气。不仅家庭生活非常幸福,而且越到老年运气越佳。
另外,嘴角上扬,外貌亲切和蔼,让人一见如故。又有相当定力,有一种坚定的意志。
因为这种面相善于借助外力帮助而获得成功,有很高的交际手腕,“嘴角上扬”,人缘好当然有前途了。
这样的描述,实在是很像大哥。
坐在靠窗6A座上,思想的野马放飞得收不回缰。
我的视线从千姿百态的云层收回,转头看看身边的小姑娘,她还在吹着迷你电风扇。
想起嘴角“上扬”和“下垂”的故事来,便有些刻意的多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发现这小姑娘的嘴角是下垂的。
我原有些不太喜欢,不仅仅是因为她浓妆艳抹,留着长长的指甲,可能还因为这姑娘的面相,嘴角下垂,整个面相便不太好了。虽然开始时没太注意,但浮在脸上的相貌是改变不了的。
这样的面相,是让人喜欢不起来的。大概是的吧。
嘴巴是进食与说话的主要器官,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在五官里,嘴巴可占了极其重要的位置。在相术学中嘴角下垂或上扬也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整体运势。
嘴角下垂而紧闭的人,往往预示着消极悲观,心性纷乱,喜欢讽刺别人,哪怕嘲笑一下也是好的,也会感觉自己舒服。这是一种性情的习惯。
不过,从上飞机起,我就一直对同坐一排的小姑娘和小伙子表示友善,微微的笑,传达某种我作为长辈的关心,或偶遇同行机缘的关切,但都得不到回应。仿佛整个机舱只有他们自己,再无旁人。
看了看她的面相,也就释然了。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又想起,嘴角下垂的人,内心嘀咕的事可多着呢,个性较为偏执,容易心存不满,所以人际关系并不完美!
所以说嘛,不奇怪的。是吧。
大冷的天,所有人都穿着毛衣、棉衣,而她却是短袖。短袖也就罢了,还一直吹着电风扇。果然是有些偏执的。
这样想想,这样看看,我也就坦然了。
说起嘴角下垂的话题,倒让我想起四五十年前一个村庄发生的一件事。
四五十年前,我家住在河西村,河西村的北边是金山,翻过金山有个村庄叫罗村。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有个村民叫罗让,他的妻子是另一个村庄的,长得还算好看,就是嘴角下垂得厉害,所以附近村子都知道。夫妻俩生有两个儿子,物质生活过得在当时来说挺好。罗让有两个姐姐都已出嫁,父母就他一个儿子。在那时候的农村,也算“独苗”。父母亲也不算年纪大,天天都在田地里劳动。四个大人养两个孩子,挺好的。
可事情不是这样的。
过了几年安生日子,这儿媳妇到处招惹人,招惹事。与村里人稍有不顺就破口大骂,而且不分人员,不分场合,老人也骂,小孩子也骂。本来生产队劳动虽然累,但大家也是说说笑笑的,算不上温馨,起码也是平和。可只要她也出工了,总是不得安宁。
日积月累,全村人都受不了。罗让呢,因为是“独苗”,从小娇生惯养,受不得委屈,更吵不来架。这下好了,罗让也成了村里的“孤家寡人”,人们一见他,就尽量躲得远远的,本来几个人正在说说笑笑,他一来,便都不说了,散了。
家里生活也是这样,稍有不慎,就大吵大闹,公婆也骂,老公也骂,孩子也骂,总之不得安生。
吵骂就像汽油,有星点儿火星就点着,而且愈演愈烈。罗让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不仅在村里孤立,在家里同样孤独,连话也不敢说,不知道说出来的哪句话就惹妻子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