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荣确实是被董重山算计了。
辞别徐启颜,道州皇天卫一行百余人在宋秋荣的带领下开拔。虽也是去往道州方向,但与董重山秦秋阳等人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盛夏时节,虽然阴雨连连却丝毫感受不到凉意。蒸干的水汽反而把山林间的暑毒通通搅了起来。此前在来的路上就有数人中暑昏厥,虽是后面找郎中买了解暑药,算是缓解一些。此时的行军速度却还是缓慢,众人都是一副恹恹的姿态。
宋秋荣回头看了眼队伍,看这样子天黑前铁定到不了军营。便安排佐将军带小队先行安排扎营事宜。
“姚大哥,你那还有水没,我渴的不行了。”
姓姚的汉子瞥了一眼身边的半大小子。
“你他娘的第一天当兵啊!行军不知道节水。真要碰上急行军,都不用开打就先渴死你个狗日的!”
骂归骂,手里水囊还是递了过去。
那半大小子嘿嘿一下,接过去牛饮起来。
又走了一炷香的工夫。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还不知道啥时候休息呢,要是害的老子没水喝,看我不揍死你!”
姓姚的汉子骂骂咧咧的回头,谁知看到的不是递过来的水囊。却是闪着寒光的短刀。
汉子倒地闭眼之前,叫骂喊杀声几乎同时响了起来。
骤然兵变,宋秋荣作为老将并不惊慌。脚踢马镫飞身脱离队伍,紧接着直接催动了驱魔大阵。
百人的队伍,约莫一半响应入阵。叛军全部关闭了气窍,本来混乱的战场一下子分明起来。
大阵如同暴风过境,不消几息就将叛军屠戮殆尽。
宋秋荣抬手巡视一周满地的血肉,冷峻的脸庞看不出表情。少顷让几名军官拉起剩下人马继续返程,急行军。
多年的行伍生涯,宋秋荣担心有连环计。最有效的破局之法便是加速行军,目前军中修为最高之人便是他自己,厮杀后的急行军便是不给其他谋逆之人喘息机会,相对的自己就更安全。
宋秋荣率残部很快追上了准备安营的小队人马,不等佐将军上前询问,便远远喊喝起来。
“放弃扎营,急行军,入夜前必须抵达大营。”
一眼看见众将士身上的血迹和锐减的人数,佐将军急忙着急小队人马急急跟上。
“宋将军,荫蔽小路,恐有诈,我等先行排险!”
两名佐将军本就是先锋官,脚下是石蹄千里马。一个唿哨,便轻松超过了宋秋荣。其中一人忽的回头,宋秋荣眼见此人眼中无神。右手按剑出鞘,叮的一击,打飞了一把飞刀。神异境的神力之下,那人被真气震飞下马。却未昏死过去,贴地甩出一条绊马索,链子似有灵性一般精准的将宋秋荣坐骑的两条前腿扎起。宋秋荣再次飞身脱离。有惊无险的落地。
当驱魔大阵再次运转完一轮。地面上生还的兵士已不足十五人了。
“听我号令,所有人间距三丈,扔掉所有箭矢,我们步行回营。”
接连两次驱动大阵,宋秋荣感受到自身灵气已去之八九。其实以自己的实力自保完全不需如此。但大阵启动阵中所有将士都要受主阵之人的驭使,叛军自不会坐以待毙,故是最有效的平叛手段。然而宋秋荣却没想到叛徒竟然留了后手骗自己启动了两次大阵。
若剩下的十几名亲兵中仍有叛军,大阵是断不可能再用的。宋秋荣已经做好了独自回营的打算。
众人战战兢兢的继续前行了五里地。眼见天色不早,宋秋荣无奈做手势要众人停下,就地扎营。
“于卓,水囊喝一口,然后给我。”
那叫于卓的佐将军听闻一愣继而苦笑,自己给宋秋荣做副手少说也有十年,此番却是没了信任。不过这几番变故下来,老将军的谨慎倒也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