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丙结巴了一下,双手提起黑羊头退下。
曹承则在那无头尸身边坐下,左臂肘关节夹着刀背,擦拭刀身鲜血。
这才是他进城的第一夜,对方就迫不及待的派出一個羊头人怪物来找他。
而且恰好派出的还是一个三境武夫实力的羊头人,对方显然是粗略摸了一下他的底的。
而他刚才全力出手,务求一击必杀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就是要以碾压之势击杀来敌,让那隐藏在暗中的“反派小头目”一时间摸不清他的深浅。
摸不清他的深浅,自然就不会再轻易派人来。
毕竟他们在临琉城里只敢偷摸行动,就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首先顶端战力肯定是被虎君压制的。
其次混入城的人手必然不多。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的道理,哪个世界都通用。
小道理要服从大道理,个人情绪也要服从大局。
易地而处,他若是那“反派小头目”,肯定也会放弃摸不太清的西市,转而集中力量去对付另外几市,以大局为重。
“这城里的庙想要建好,估计难咯。”
曹承擦刀暗叹之余,南市和北市也同样遭到了袭击。
……
坐镇南市的是“书生”何成涛。
他此时正与一个鸡头人身,手持铁叉的瘦弱怪物鏖战。
那瘦弱怪物动作灵活,背后还插着一对翅膀,用力拍打不仅能掀起狂风,让身体短暂悬空,还能增加机动性和灵活性。
何成涛几乎是被压着打。
而北市的王秀,此时状态倒说不上危急。
她面对的是一头鳄首人身的怪物。
这怪物虽然有着人身,但体表却覆盖着骨化程度极高的坚硬外皮,宛如一层盔甲,任王秀使尽全力,刀锋也仅能在它身上切开很浅的伤口。
好在它的动作不够灵活,甚至可以说有些笨拙。
所以就对战的形势而言,还是王秀略微占据上风的。
只是,若要这样一直僵持下去,也不见得是好事。
……
……
喔喔~~
鸡鸣声传来。
曹承在围墙坍塌的院子里练了一夜刀法,勉强将体内沸腾内气产生的后遗症疏解抚平。
还好他料理这头怪物所用时间不长,没有多次催动伏魔印下沸腾的内气,不然单凭一晚上的练武肯定是疏解不了的。
也差不多就在这时,严丙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老、老爷,两封信,两封信……”
“什么两封信?”
曹承收刀归鞘。
“一封是从总坛带回来的,一封是仆役开门时,插在大门上的。”
听完解释,曹承眉头一皱。
两封信一封完好无损,而另外一封则缺了角。
想来缺角的就是插大门上的,仆役取下来时不小心把角撕掉了。
曹承先打开完好无损的信,其实只有一句话:
尸身留好。
再打开缺了角的另一封信,其上也只有一句话:
尸身就当见面礼。
“什么意思?”
曹承回头看向那团肥肉聚合体?
说也奇怪,这团肥肉聚合体被割断的脖颈处皮下油脂淡黄,肌肉纹理鲜红,时不时仍有血泡往外冒出,没有丝毫死掉一夜而变得僵硬的样子。
曹承手握两张信纸,眉头不禁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