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楼很阔气,比各坊间的门楼都阔气很多。
他来到西市门楼下,一個撑着雨伞,体型略显富态,身穿长衫蓄着胡须的中年人立马上前,
“可是曹承曹武师?”
“你是?”
曹承轻拽缰绳,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小人是娘娘会西市庄子的管事严丙,见过曹武师!”
说着他深深躬身行礼。
“带我去庄子。”
“诺!”
严丙起身,开始在前带路。
因为下着雨,整个西市街道上也无有多少行人往来。
很快,曹承便被带到了庄子上。
庄子内布局和大羊镇的庄子大同小异,区别只在于城里的土地要更金贵一些,所以庄子整体面积只有大羊镇庄子一半不到。
不过即便如此,庄子里还是划出了一片专给武夫老爷休息的内院。
“曹武师,击响这只铃铛,小人闻声会第一时间赶来。”
严丙站在院门口,双手指着悬挂于雨檐上铁铃,语气恭敬且谦卑。
曹承点了点头,跨步进入了院子。
一间堂屋,两间偏室,院落不大,地上铺着碎石,没有种树栽花。
将三间屋一一看完,曹承便准备小憩一会儿。
严丙是个不比常年眼力劲差的人,他见曹承只身冒雨而来,便贴心的为他送上了一份吃食和一套新置办的干爽衣物。
曹承休息完,换上了干爽的衣物,并将白瓷面具扣在脸上,将长刀插入腰间。
推开房门,他脚下轻轻发力,踢出一粒碎石,击响了铃铛。
不过片刻,撑着伞的严丙便推门而入。
时近下午,雨势已经小了许多。
他上前施礼后,递给曹承一柄棕色桐油纸伞,
“曹武师可是要去巡查娘娘庙?小人可为您带路。”
这人当真是他人肚子里蛔虫吗?方方面面,事无巨细,都安排拿捏得刚刚好。
“善!”
曹承称赞了他一声,接过雨伞,撑开。
严丙主动落后曹承半个身位,含胸驼背的跟在他身边,为他讲解起临琉城的五市七十二坊。
五市为东、西、南、北、花。
其中以东市面积最大,下辖诸坊最多,南北次之,西市最小。
而繁华则以花市为最。
这所谓的花市可不是卖花鸟虫鱼的花市,而是寻欢作乐的花市。
花市临近内城,四周皆被外城高门大户的园林拱卫。
据说普通百姓单是从花市走一遭,身上都会带着三天也散不去的脂粉香气。
如此夸张的说法,倒是与曹承前世一句“渭流涨腻,弃脂水也”很是相符。
花市不属于建庙的范围,拱卫花市的大户园林也不属于建庙的范围,曹承便是想去见识一番,也没有支撑的理由了。
很快,两人出了庄子。
门口两名仆役一人牵骡,一人牵驴,正在等候。
曹承接过骡子缰绳,轻巧灵敏的翻身骑上。
严丙却在两名仆役又是垫脚又是推臀下,才狼狈的爬上了驴背。
“让曹武师见笑了!”
严丙笑着说了些活跃气氛的话。
曹承戴着面具,他也看不到曹承的表情,只听得一句: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