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落在它的身上，却粘不湿它的皮毛。

所以，即便顶着风雨赶了这么久的路，它的身体也依旧洁净干爽。

曹承也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身为一名穿越者，他一直都是以前世的道德和认知在观察、分析这个世界，得出这个世界道德沦丧，法理蒙尘的结论。

可是……，真是这样么？

“大坤的王公贵族们巴不得有更多的人这么做呢，现在几乎年年天灾，流民四野，让妖魔们吃一些，圈养一些，减少朝廷赈灾压力的同时，也阻止了流民大量聚集，举旗谋反。”

虎君直言快语。

“哈，还真是一举多得啊！”

曹承笑着感叹，白瓷面具上水珠汇聚成股流下。

他的心情并不如他话语中表现出的那么简单。

“是啊，要不然百兽吃人为什么能开智化妖呢，可不就是因为这些么。”

虎君也跟着感慨了一句。

……

一人一虎继续冒雨前行。

直至天色将明，虎君方才离开官道，钻入了山林。

曹承则继续独自上路。

虽然天空阴沉，雷鸣电闪，大雨倾盆，但并不妨碍曹承赶路的速度。

此地已是远离临琉县城，周围田间地头几乎已经看不见作物，经过的几个村寨和集镇也都是塞满尸骸的废墟。

人烟稀少到已经不能用百不存一来形容。

昨夜与虎君聊了一夜，几乎打碎了他对临琉县甚至这个世界的所有认知。

同时也让他有些理解了为什么前世的影视作品里总会出现那么多的谜语人。

因为当一个人知道的隐秘和黑暗越多，就会越发的感到无力和绝望。

当然，曹承不会感到无力和绝望，因为他有系统，他知道自己终将登临绝巅。

他只是心里有点堵。

这大概就是小说里常说的……念头不通达。

心里有点堵，那就练武吧。

他拔出短刀，边走边舞。

刀刃震颤，切开雨幕，偶尔还会零星的洒落几瓣虚幻的桃花刀气。

……

三头浑身脓疮的野狗正堂而皇之的在官道上啃食一具腹部被剖开的孕妇尸体。

忽然一把曳着虚幻桃花的短刀呼呼旋转着飞来，划过一个优美的圆弧后，将三头野狗直接腰斩成六段。

……

一只老鹰正抓着一颗老人的头颅停在树枝上啄食。

忽然一把曳着虚幻桃花的短刀呼呼旋转着飞来，直接将老鹰连同树枝一起斩成两段。

……

两只黄鼠狼正窝在一处荒村废墟中啃食人骨。

忽然两把曳着虚幻桃花的短刀呼啸着直射飞来，将两只黄鼠狼洞穿后钉死在墙上。

……

曹承一路走，一路杀。

他自己都记不清到底杀了多少。

只觉得越杀便越畅快，越杀刀术便越纯熟，越杀脑子里冒出的武学感悟也就越多。

“难道我还有个隐藏的‘斩妖除魔系统’？”

曹承心中想着，正好又看见迎面走来一只骑在大花猪背上的狐狸妖魔。

这是开了智的真正妖魔，因为它穿着衣物，一张狐脸已有九分像人。

曹承驻足，双刀挽花，自然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