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陈大人只想说这些寒暄之言，那在下可不奉陪了。』

“啊……惹阁下不快还请见谅。”

陈冠当即道歉，而后脸上神情也是认真起来，他也不再将祝寒月当作一位小女娃去看待，而是将其看作是一位和自己实力相当的武修同道，肃声问道：

“陈某有一事想问，还请阁下解惑。”

『请说。』

“阁下为何要以山神之名自称？而且此前在山神庙救下了洛丫头之后，还可以的抹除自己的踪迹……陈某其实一直没想明白。”

『若是我当初就直接以这幅身子露面，告诉你鼠妖之事，你会信么？就和这临渊城的那位天师一样，不也会当我是个黄毛丫头……』

“那为何以山神自居？”

『我没有以山神自居。纯粹就是我收的这傻徒弟^』祝寒月配合着朝一旁的洛竹音瞥了一眼，『她给我弄得这名号……』

“原来如此……”陈冠莫名放松了一下来，“我还以为今后阁下想以山神之名自居，是与天师府有什么矛盾。”

『什么意思？』

“天师府的那些方士供奉祝神，一直看不起阁下与我这样的粗人武修，所以我此前还以为，阁下想立一个山神的名号，杀一杀天师府那些方士的锐气呢。呵呵……”

『我不信什么仙神。』

“呵呵，志同道合。陈某也不信。”陈冠垂目看向自己腰间的斩妖刀，用手拍了拍，“陈某一直是这么想的，正是因为有那些仙神袖手旁观之时，人才自己造出了手中的刀剑……”

『……』

陈冠再次颔首对祝寒月行了一礼，而后说道：

“既是礼物已经送到了，那陈某也就不扰阁下清静了。若是阁下有什么需要，随时可来斩妖司……陈某定当竭力报答昨夜阁下的恩情。”

说着，陈冠带着李天仁再行了一礼，便准备扭头离去。

许牧之顿了顿之后，才说道：

『陈大人。』

“是……”

『可否拿几本武法给我？』

“斩妖司内的武法都是些入门的东西，对阁下您可能没什么……”

『不是我用，是给我这傻徒儿用的。』祝寒月笑了笑，看向洛竹音，『虽然我亲自教她也不是不行，但我手里可没有武法书籍，这也不大方便……』

“这般……”陈冠点头应下，道，“午后我就派人给阁下送来。”

『有劳了。』

陈冠点头应下之后，便带着李天仁离开了院子。

而目送两人离开之后，祝寒月才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刚刚挺直的后背顿时就垂了下来，转头看向身旁的许牧之，小声问道：

“我刚刚……”

许牧之敲了敲她脑袋，笑道：

“挺好的。”

“嗯……”

不过，也就是祝寒月放松下来的时候，许牧之突然瞅见此刻有一位老头子正扒在院子的门口朝着他们这边偷看，顿时急忙也是以乩身术让祝寒月站直身子：

『余大夫，有什么事情么？』

见自己被发现了，医馆的余夫子顿时有些尴尬地从门口站了出来，杵着自己的拐棍就走了过来，看着比自己个头还矮的祝寒月，似乎是有些放不下自己的架子。

在大夫之间，一般是年纪越大，医术越高明，名望也越重。

所以，年长的大夫去请教年轻的大夫，可是极度丢脸的事情。

余夫子站在祝寒月面前，憋了好一会儿，一个字也没有憋出来。

“……”

不过，许牧之倒是大概能猜到他现在在想什么，笑着说道：

『余大夫若是没事，我就先回屋休息了。』

这下，余夫子终是有些绷不住了，羞得像是个小姑娘一样，五分扭捏五分害臊地说道：

“老夫……想要请教一事。”

『嗯？什么？』

“此前你……您是如何在您这徒儿断了三根骨头的情况下，用妖丹帮她开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