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狙击手,可特务小队长的呼喊依然对伪军具有威慑,光藏着不作为,也有可能把命丢了,尤其是长官,第一个被枪毙的就是他。这时,就听伪军营副官在房间大喊:“弟兄们,我数一二三都同时往出冲,各连长、排长压阵,不往出冲的,就地枪毙。”接着他喊:“一、二、三!”
果然,伪军拥挤着同时冲出房间,冲上街道,在县大队的阵地前二百来米,蹲伏在街道两旁,不动了。有经验的战士立刻明白,伪军要开始炮击了,就是把部队隐蔽在阵地前,炮击后开始冲锋。县大队的战士经历过太多的炮击了,所以,并不惧怕,仍在街边隐蔽着,经受敌人的炮击。
果然,伪军也是装备的掷弹筒,四枚掷弹筒立刻准备,装弹,激发,有三枚顺利激发,炮弹飞向街道,在街上爆炸了。埋伏的战士一人被炸的飞起来了,一人被炸倒的墙壁埋住了。可埋伏的战士都没有动,怕暴露自己的位置。另一枚掷弹筒在击发时,又是听到“咣!”的一声枪响,人和掷弹筒一下都歪倒了,可是炮弹已经激发,由于后坐力,掷弹筒往后一窜,撞倒旁边一个士兵,炮弹也往前窜去,由于后坐力卸掉了,炮弹没飞起来,炮筒子又倒下了,角度低,炮弹正好飞到埋伏的士兵跟前爆炸了。一下炸倒七八个,一片“嗷嗷嗷!”的嚎叫声。
又是狙击手,伪军们恨得牙痒痒,这次都听到了狙击枪声的方向,大喊着在东北方向,快用炮轰他。伪军营副官用望远镜观察着,喊:“在东北边那个高土台子上。”
掷弹筒都不顾街道了,都朝向东北方向的土台子,一个射手喊道:“目测距离五百多米,炮打不着。”
伪军营副官喊:“用机枪封锁。七连长,派一个排,上去干掉他。”
伪军的两挺机枪“哒哒哒!哒哒哒!”的朝东北方向的土台子射击。一个排也立刻起身,向北进了胡同,极力弯着腰,靠着住宅的墙壁,隐蔽着去进攻狙击手。他们以为就一个狙击手,一个排去了,只要隐蔽的好,近距离战斗,打掉狙击手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无论是营副官还是执行任务的这个排的士兵,都是满怀信心的。
洛少峰本来把掷弹筒安排在阵地后面,既要对付敌人的进攻,又避免炮手被射击,无法发挥炮击的作用。几次东北面的枪声给敌人制造了混乱,他就知道是首长安排的,那晚上他挨训时,那个女娃娃就在旁边,还笑首长,她怀里抱得就是狙击枪。这时,他趁敌人针对狙击手,一时混乱之时,立刻把操作掷弹筒的战士喊前来,指着前面的敌人说:“动作快一点,炮击他们。”接着又喊道:“所有机枪掩护。”
四枚掷弹筒往地上一杵,紧着填弹,激发,接着四枚炮弹直接飞向伪军的炮和机枪阵地。距离近,射的也中。机枪手也不隐藏了,就卧倒在街上,四挺机枪也“哒哒哒!哒哒哒!”的朝二百多米外的敌人射击。其他战士也不隐蔽了,立刻朝敌人射击。洛少峰急的一把抓过一枚掷弹筒,说:“你填弹,我射!”炮弹一枚枚的飞向敌人,“轰轰轰!”的在敌人群中爆炸。敌人也在还击,只是距离远点,枪打的不准。但还是有射手倒下了,接着换人,使炮击不停,更有效的杀伤敌人。
伪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的炮击打懵了,炮哑了,机枪也不响了,只有一片哀嚎声,都趴在地上不敢动了。阵地前等待冲锋的敌人也被猛烈的机枪步枪射击,起初还卧倒隐蔽还击,片刻,中弹的太多,终于撑不住,连滚带爬的向后退去。后面的部队更被炸的撑不住,在飞扬的灰尘中喊叫着向后退,不一会,又都钻进院子去了。几百米的阵地前,摆满了伪军的伤兵和尸体。主要指挥官死了,部队就缺乏斗志,有些不受控制,争先恐后的往后退着逃命。
战士们也都停止了射击,有战士要前出捡拾武器弹药。洛少峰心里清楚,敌人撤退是他们这一阵猛烈的火力输出把敌人吓住了,并不是说敌人就失败了,他们就比敌人强了。他们还必须占据有利地形,一旦前出,去分散捡武器,敌人就是出来一个连,一阵猛打猛冲,他们也顶不住,后果就严重了。他们能阻击敌人,打退敌人的进攻,但要消灭敌人是不可能的,敌人太多了。他立刻喊:“不许出去。检查弹药,抢救伤员。一排立刻进胡同去支援狙击手,掩护狙击手撤离。”
一排立刻进了胡同,向北去支援狙击手了。其他战士没敢去捡拾敌人的枪支弹药,还是坚守阵地,只是检查自己的弹药,子弹还有的是,炮弹剩不多了。牺牲了四个战士,七个伤员,轻伤的就不提了。这时,吴铁元他们跑了过来,已经完成公开审判和枪决汉奸的任务。
洛少峰见吴书记他们完成任务了,又立刻命令:“二排断后,其他人带着伤员,撤!”
吴铁元到跟前,问:“情况怎么样?”
洛少峰说:“把敌人打退了,可敌人太多了。我们伤亡也多,炮弹消耗太多,敌人要再进攻,恐怕坚持不了多久,要马上撤。吴书记带人先走,我留下断后。首长的狙击手还没撤下来。”
吴铁元看了一眼前沿阵地,满地是倒下的敌人。他没敢多停留,带着二十多个人抬着伤员和牺牲的战士,匆匆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