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今日我们没有请动姬凤玄最好。省的日后姬凤玄出了差池被姬骅找上门来。
衙门中人一个个如阴蛆般躲在我等身后看戏。我镇海剑派不欠他们什么。这妖谁爱除便去除。卫某不奉陪了。告辞!”
卫臣辺带着儿子绝尘而去。城中蔓延的妖毒实在骇人,卫臣辺不得不防。
“我师徒二人打算往沉涛郡一行。诸位保重。”
“窦长老是打算去请驻守东海的安南侯司马衷?”陈盛皱眉询问。
“不错。要解扬州之危,除西凉世子外,老道也唯有寄希望于安南侯亲自出手。如此或许能解。”
“安南侯是陛下特意从交州调遣来镇守东海。不得圣旨轻易不可离营。道长有把握?”
窦百川左手肘弯的拂尘随风飘扬,一如他此刻的心无着无落。
“说实话,贫道并没有。”
陈盛就知道他没有。“老道长不如到舍下喝杯清茶,或许陈某可以为道长解忧。”
陈盛舍了董建昌,独自一人带着窦百川师徒回了住处。
清茶一壶,三人围坐在案。
“道长对西凉世子此人可有了解?”
“当初在徐州陈王府时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并未当面。今日算是第一次见面。了解也只限于传闻。”
陈盛端着茶杯轻嗅,“我观此子面容俊朗气势非凡。姿态风流,堪称举世无双。
他身边的婢女看他时,皆是以地看天。除了真心爱慕外,就只剩死心塌地的臣服。他的那些护卫,同样对他时时恭敬到骨子里。”
“这能说明什么?”
陈盛笑着看了一眼发问的齐济,“说明姬凤玄此人的性情,并非简单的如我们今日所看到的那般只是纨绔成性。
依我看,姬凤玄此人的真实性情,除了其它不明的外,也必然骄傲自负到极点。要让这种人心甘情愿的替我们办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
“还请陈夫子直言。”
“姬凤玄身边的侍女,个个都是举世难寻的天姿国色。”
“你敢打她们的主意?只怕此处隔日便要挂满白幡。”齐济不知想到什么,语气突然变得恶劣。
陈盛微微一笑,“齐少侠误会了。如姬凤玄这般绝顶世家出来的贵公子,其身边婢女定是他的禁脔。我又怎会不识好歹。
可越是禁脔,说话便越是管用。陈某现在只怕她们还不够禁脔。”
窦百川毕竟久经人世,“夫子所言可是萧甄二女?夫子是想让刚到姬凤玄身边的萧甄二人,说服姬凤玄出手?”
“二位觉得,按姬凤玄的纨绔做派,能挡得住自己身边的绝色婢女哭求吗?以他骄傲自负的脾性,会在自己婢女面前承认自己无能为力吗?”
“她们因何哭求?”
“这就要看萧甄两家肯不肯帮忙了。”
与陈盛分别后,窦百川带着齐济再次回到苏子街。
“师父为何不与陈夫子一同去甄家?难道是师父觉得陈夫子的方法下作不入流?”
“只要能让姬凤玄答应出手,替扬州百姓除了罗七娘这祸害。再下作的法子都值得一试。只是为师觉得,那姬凤玄未必是耳根子软的人。”
“师父不看好陈夫子的打算?”
“别人如何为师不好多做评价。他能说动姬凤玄最好。为师只是想再多加一层胜算。
我现在要去见一见当年的故人。希望他能替我们仗义执言一番。或许他能改变姬凤玄的想法。这也是刚刚从陈盛那里学的。”
“师父说的可是那天西第一剑,空荣剑仙景齐霄?”
窦百川眼中闪过追忆,“三十多年前我初见他时,他还是当时徐州州牧的大公子。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后来他剑道初成后还来请教过我。为师与他也算是有半师之宜。
再后来大郑崩塌,瑜朝新立。他也带着全家离开了徐州。最后再听到他的消息时,他已是西凉灭妖司指挥正使。”
景齐霄与窦百川寻了家僻静的酒肆安坐,以茶叙旧。
“说来是晚辈失礼,应早该去太和门拜见窦前辈的。”
“按青羊观与太和门的关系论,你也可以称我一声师伯。今日是窦某不请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