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柳大人，小的虽然确实与魔族签订了契约，但那魔族不是小的召唤来的，是本来就在人界的，小的也是在那魔族的强迫之下，被逼无奈才被刻上这咒纹，当了您所谓的魔修的啊！小的也是受害者！”见柳良根本不给自己活路，芥成急得直接全招了出来。

“荒唐！你当我是白痴不成！到现在还在扯谎！且不说这人界哪还有野生的魔族，那魔族也是个白痴不成，非找你一个毓灵境签订契约，当你的召唤物！”柳良眼冒金星。的确，人界除了被魔修召唤来的魔族外，并没有野生的魔族。只是即便是被魔修召唤来的魔族，在契约者主动结束契约或死亡后也会立即被遣送回冥界，不可能滞留于人间。人类若要签订契约，施术者必须要拥有魔气，虽然魔族也能主动签订契约，但通常来说，在人界，魔族只能主动与召唤他来人界的那一人签订契约，而在签订契约前的初次召唤，也一定需要魔气。

“柳大人，小的对天发誓句句皆出肺腑，并无半句虚言！只是柳大人先入为主了，那魔族逼着小的签订契约，是为了让小的作他的魔仆！”

“哦？这么说，你一个人类，已经沦为魔族的召唤物了？有意思，本座还是第一次听闻这种事情！”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柳良暴怒之余竟笑了出来，但出于职业素养他还是仔细分析了一番，却觉得还是有漏洞，“可是你还是没有解释这世上哪来的野生魔族。”

见柳良有几分相信了，芥成继续坦白：“小的说的千真万确，这世上的确有一个野生的魔族。他本领高强，修炼了一种跨界穿梭的功法火焰，这才跑到了人间来！不过虽然这魔头想把我收为魔仆，但因为一些原因，目前在契约上我勉强还算是占主导地位的。”

“竟有此事？”柳良沉吟一番，“虽然本座对你没有什么信任，但若你所说属实，确实可以解释清楚你身上这些矛盾的地方，并且这个魔族对人界也是巨大的威胁。”

柳良的态度有了几分和缓，芥成不由喜极，他只要再稍加言语诱导，把过错全部推到烈火天君身上，标榜一下自己楚楚可怜的受害者身份，未必不能留得性命！

“柳大人，小的已经把实情都与您说了，小的确实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毓灵境修士，外出历练时遇魔不淑，才被这魔头抓住收为魔仆。但小的真的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反而借助那魔头的力量反杀了两个邪修除暴安良！小的真的是无辜的，您慧眼如炬，一定要为小的主持公道啊！”

但是柳良脸上却挂上了一抹疯狂的笑容。他盯着芥成的咒纹道：“你方才不动声色地谎话连篇，本座无法再相信你这样一个言而无信之人。不过既然你的咒纹在这，想必把这魔族召唤过来，一问便真相大白了吧。”

“柳大人，万万不可以有这种心思啊！”闻言芥成心惊胆寒，忙出言劝阻，他说什么都不可能召唤烈火天君的，“这个魔族一身魔功深不可测，又老奸巨猾，若把他召唤来会出大事的！”

“哦，你若不想召唤，那就偏得召唤了。”柳良瞥了芥成一眼，戏谑道，“想必这个魔族身上就藏着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柳大人，小的知道的都已经如实说与您了！您若觉得我是魔修您就觉得吧，只是这个魔族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召唤的！他就是纯粹的邪恶的化身，召唤他会给人界带来灾难的！”满地的金光雨开始摇晃，芥成不顾伤痛拼命挣扎起来，他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召唤烈火天君的！

柳良看着徒劳挣扎的芥成，眼里全是疯狂与蔑视的意味：“魔修，你以为本座还会上你的当吗？之前你洋洋洒洒八百字谎话，若不是本座发现了你的咒纹，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呢！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事情的真相，如此丑陋的行径不过是欲盖弥彰！”

“柳大人您不要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我啊喂！在这种无关痛痒的地方就不要那么谨慎了好吧！我刚刚的确生存所迫撒了几个善意的谎言，但不至于我每句话都是谎话吧喂！”芥成也是无语，这个龙太子已经被自己的偏见蛊惑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哼，多说无益，你以为你不召唤，本座就没有办法了吗？”柳良冷笑一声，他完全不相信芥成的话，这一切的真相，他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揭开！只见柳良捏着芥成刻有咒纹的那只手，将手指送入自己口中咬破，芥成只觉得在一片温热中自己食指上的鲜血迸射而出，不由惊呼：“你在作甚！”

“帮你召唤魔族。”柳良将芥成的手指从自己手中取出，一脸邪笑道。

看着这诡异的场景，芥成不由冷汗直冒，直到他看到柳良蘸取了他指尖的鲜血，干脆利落地在他的咒纹上划了一道，他再也躺不住了，连忙振声呼喊：“快停下，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个魔族比你想象得还要可怕千倍万倍，他会吞噬一切，毁灭人间的！”

柳良笑容扭曲得仿佛现在他才是那个魔修：“看到你拼命阻止的样子，本座就知道真相就藏在这个魔族身上！哇哈哈哈哈！”说着柳良催动心法，手指飞速结印，施展特殊对邪秘术借体召唤魔族。

“喂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任谁看到谁都会觉得你才是魔修好吧！现在罢手还有机会！你已经被你真龙智识的求知欲夺舍了！这个魔族可是……”

柳良毫不留情地打断，状若疯癫：“一个魔族而已，本座背靠上真观，又有何惧！本座，本座马上就能知道这毓灵魔修是怎么形成的了哇哈哈哈！召唤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