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宁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吃喝喝,没有人看的到,被扯到半空中的小翠,就飘在餐桌的正上方,哭喊求饶,状若疯魔。
\t“啪!”,小翠的绣花鞋在挣扎中被踢掉了,正落在宁远的面前,宁远强颜欢笑,像是没看见一样,大口大口的吃着菜,喝着酒,跟家人一起说说笑笑,他想靠酒精麻醉自己,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自己根本没有穿越,没有来到这样一个地狱一样的世界,可是骨子里的冷静又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是切切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现实!
\t灰雾拎着小翠在半空中乱飞,可怜的小姑娘就像是一个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里的破布娃娃,她浑身上下的血肉不停的撞在墙壁上,房梁上,木楞石角磕的她没有一处好肉,一开始的哀嚎变得有气无力,慢慢成为了呜咽。宁家正厅里下起了一场血雨,小翠的血飞的满屋都是,落在每个人的身上,脸上,脖子里。
\t宁远满脸的血污,看着同样坐在血污里的众人,桌上菜里,酒杯里,都散落着小翠的鲜血。
\t“他们看不见?!他们....看不见!”宁远在心里呐喊,狂呼,绝望却满溢出来。
\t那个灰影似乎是用这种方式取乐。
\t宴会继续,宁远像行尸走肉一样扮演一个富家子,一个众星捧月的,刚刚大病初愈的宁家少爷。
\t而灰影好像是玩腻了,带着小翠飞了出去。它拎着的小翠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了,而是一个肉做的袋子,袋子却是空空的,刚刚才把里面的东西都甩了出来,在桌子上,地上,在每个人身上。
\t过了不知道多久,“咚!”的一声传来。
\t那一夜,宁远没有睡。
\t后来宁远去看过,那一滩,红色和白色的混合物,就是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侍女小翠。
\t当然,那一滩东西已经无法再站起来了,过了几天,母亲说小翠的父亲病危,她请了一个很长的假。
\t“可笑。”
\t宁远撇了撇嘴,大步走进了宁府的大宅子里。
\t这三年来,宁远从提心吊胆,到放浪形骸,再到愤怒,无与伦比的愤怒。他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它虐杀的手段,这个镇子,既不能进,也不能出,仿佛成了一个大型的屠宰场。活的人越来越少,就连宁府也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t“既然你不杀我,我就要好好活下去!”
\t宁远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就像吃的不是包子,而是某些东西的肉。
\t.....
\t从外面看过去,宁家镇就像是被一个黑色罩子罩住一样,连光线这种东西都透不过去。自从三年前,这里突然降临邪祟,就被官府划成了禁地,周围的百姓早就搬空了。
\t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邋遢道士趴在不远处的土包上,窥探着宁家镇,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t“娘的,这么大个儿的脏东西,现在才处理,怎么,上头当我是金丹真人?”
\t骂骂咧咧的道士从破布包里掏了又掏,在地上悉悉索索的布置着什么,不时的挠挠头,“邪祟好说,这结界可难办了!”
\t“不管了,先布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