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有一个靠打猎为生的老猎人,平日里除了用猎枪打一些大型野兽之外啊,还会在一些小型猎物出没的地方制作陷阱来抓捕一些小型野兽,村子周围山里的野兽颇多,靠山吃山,头一天做好的陷阱到了第二天往往都会有收获,唯独有座山头的北坡的乱葬岗子里做的陷阱不仅没有收获,而且每次连陷阱都被人拆了扔在一边。
老猎人很是郁闷,想弄明白到底是谁在暗中短他的路,这一天的晚上,他怀里卷着一张草席,背后背着一个口袋,口袋里装着地牢(用来抓黄鼠狼,狐狸之类小型动物的陷阱),懒洋洋的来到这片乱葬岗子,猎人眯缝着眼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在这个乱葬岗里转悠了两圈,之后像是选中了一处地方,停下了脚步,那是一块由周边三座大坟头围住的一片空地,老猎人拿出工具下在了这片空地上,接着就躲在其中一个坟头的背面,拿出草席铺在地上,一阵倦意袭来,猎人倒头睡了过去,夏天的夜晚蚊虫肆虐,猎人在忍受蚊虫的叮咬下浅浅睡去。
到了子夜时分,突然几下脚步声,把猎人从梦中拉了出来,猎人揉了揉眼,睡眼朦胧的趴在坟头上往陷阱里看,只见月光下模糊中,对面那片空地上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是个生面孔,雪白的须髯洒满前胸,白色的长衫,从头到脚一身的吊孝白,在月光的映衬下浑身都泛着银光,正伸手拆他的陷阱,老猎人迷糊中心下更是疑惑,心说这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半夜跑到这乱葬岗里来转悠,还拆我的地牢子‘。
那老者一边拆他的地牢还一边说“又是这劳什子的东西,一弄孩儿们都不敢出来玩儿。”说着就把那拆毁的地牢给扔了出来,刚好扔到了中年人的身旁,之后那老者便转身离开消失在坟海之中。
老猎人听完一缩脖子,心下就卧了一个槽,他娘的还真是走运,打猎这么多年也没碰到过成精的,吓得是魂飞天外,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字就是跑啊,此时腿肚子都要转筋了,是倦意全无,三步并作两步瞬间爆发出极快的速度,头也不回,一口气跑出了一里多地,这才放慢了脚步,脸上也见了汗了,用手一模,这汗全是冷的,在冷汗的刺激下,慢慢的魂也回来了,猎人稳了稳心神,想了想刚才的奇遇,自己睡意朦胧的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亦或者是有人故意耍他,黑灯瞎火的应该是看错了,仔细一想这胆量又上来了,趁着夜色又摸了回去。
很快,猎人就顺着原路摸了回来,蹑手蹑脚的绕着三个坟头转了两圈是空空如也,就在猎人疑惑不解正正准备败兴而归的时候,突然在眼角的余光所及之处,坟海的深处有几个星星点点的绿光。
这种绿光,对于一个老猎人来说是在熟悉不过了,这正是野兽的眼睛里反射出的荧光,想罢猎人偷偷的摸了过去,很快就莫到近前,趴在一个坟头上轻轻的探头一瞄,的确是十几只黄皮子蹲在地上,旁边还坐着那个白胡子老头,和刚刚不一样的地方是,那老头的屁股后面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
似乎那些畜生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猎人慢慢的把头撤了下去,一动不动的趴在坟头上,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听坟头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哼,怎么样,孩儿们,我能把他们吓跑,事先说好的,谁能把他们赶走谁就是王,这一整片坟山就都是本王的了。”
这句话说完,下面一阵叽叽喳喳的骚动,骚动过后,又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他还会再来的。”
接着又是一阵骚动,接着刚刚那个女人的声音又说“放心吧,他不会再来了,我了解他们。”
听到这里猎人的心中不知到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群畜生还真他娘的是成精了。
以前猎人听家里的老人们说过凡是成了气候的妖怪最致命的地方就是尾巴,一旦尾巴受了伤就会被打回原型,可光听这么说,谁也没亲眼见过,今儿个算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啦,得了,今儿个就试验试验吧。
想罢猎人一转身抽出腰间的弯刀,往坟头里就跳了进去,大喊一声“孽畜,你活不了了。”
话说猎人腰间这把弯刀平日里不知到给多少畜生开膛破肚,是杀气十足。猎人落地一把就攥住了那老头屁股后面的大尾巴,那老头一见是一个身手矫健的大活人跳了进来,一个亲娘没叫出来,原地就跳起了三尺高,瞬间寒光一闪,可怜这妖孽连个屁还没来得及放呢,就被猎人一刀砍翻在地。
那些小黄皮子一见到活人是,好似见了凶神恶煞班一通的乱窜,有两只腿肚子都往前转,想着往后逃命的,一下子跑错了方向冲着猎人的刀上撞,被一刀了结了,有的不知道是心脏不好还是怎么回事,直接吓死在了原地,好在大多数还是逃之夭夭了。
一通杀戮之后,猎人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一看脚下,原本的白胡子老头,此时已经变成一个大号的黄皮子裹在那件白色的袍子里。
猎人用手中的弯刀挑开了袍子,黄皮子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后腿上被猎人划出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猎人的嘴角一笑,哼了一声“哼,装死,妖孽,我现在就灭了你。”
那黄皮子一听这话头立马就抬了起来,一张嘴发出个女人的声音“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们来做个交易。”
老猎人面露凶光,知道动物大多都很狡猾,特别是成了精的,更是善于迷惑人心,紧握手中的弯刀,眼看着就要下手,那黄皮子紧接着又说“我那袍子里有一张宝藏的地图,你拿去让你荣华富贵,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
猎人半信半疑用刀把那白色的袍子挑了过来,翻开一看,里面还真有一张东西,他想伸手把那张东西从袍子上扯下来看个真假,结果他紧紧抓着大尾巴的手就松开了,下意识就感觉不妙,忙伸手去抓那黄皮子的尾巴,黄皮子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尾巴一翘,瞬间一团黑雾就像猎人的脸就扑了过来。
猎人脑袋一甩,一只手护住面门,一只手拿着弯刀乱砍,黑雾散去后眼前的黄皮子早就溜之大吉了,能看到的就只剩下那远处一瘸一拐的影子了。
猎人想追却发现此刻回身乏力,不知到是不是那阵黑雾的原因,猎人揣着那张所谓的藏宝图,和两只小黄皮子慢慢悠悠的往家里晃,等他到家的时候天都亮了,回到家往床上一躺就睡了两天,
醒来的时候还认为是做了个梦,于是从怀里掏出了那张所谓的藏宝图,一共是两张粘在一起的皮制卷宗,结果打开一看就傻了,他手里拿的根本不是什么地图,上面都是密密麻麻诡异莫名的字符,看着那些字符组成的图案就像是一张怒目而视的动物的面部,猎人骂了声娘,又被耍了。
第二天猎人就和村上的人说起这件事,村上有经验的老人就警告猎人以后那个地方就别去了,那东西招惹不得,不然要出事哒,猎人也是心有余悸。然后猎人就把那两张卷宗拿出来给村上的老人看,根本没人看得懂,这也是意料之中,有几个有学问的看了之后就给出了几个猜测,有的说是鸟语,也有的说是蝌蚪文,还有的说是鬼话,就是跟鬼沟通时说的语言,胡说八道,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之后猎人几乎问遍了他所有认识的人,都没有一个能说出点靠谱的东西来,猎人非常郁闷,看这样子怎么说也是件古董,于是就把他收在了柜子里。
直到猎人都快要把这两张没用的卷宗忘掉的时候,一个经常收购他家皮草的朋友就介绍了个人到他家里来找他,那人自称是收藏家,要看他那两张卷宗,结果等他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已经被老鼠啃掉了一半,那人一见到东西眼睛都亮了,再一看被老鼠啃得就剩一半的残卷,又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责怪猎人没有把宝贝保护好,又恨自己来的晚了,不过一通辨别真伪和保护措施的的折腾之后还是以超高的价格买走啦!当猎人问收藏家是否了解这东西时,收藏家说可能是古代的一种密码图纸,具体内容没人知道,那人说完便扬长而去...”
杭州古玩市场一古玩铺子{朝天阙}的门口,我和隔壁古玩铺子的张老板对坐,一边下棋,一边听着他云山雾罩的说着,可恨老张这一张三寸不烂的嘴皮子是相当的利索,任何一件古玩到了他的手里,都能被他东拉西扯的给你说出一大堆故事来,有了这些故事给加上一些颜色之后,古玩的价值是翻了倍的往上涨。
平常时候啊老张的古玩店都是最清闲的,不知到怎么滴最近张老板业务忙了起来。
这不,棋刚下到一半生意就来了,一辆黑色的红旗牌轿车开了过来,张老板扭头一看车牌,眼睛里就流出两道暧昧的光芒,接着一转他那高深莫测的大师风范,现出一副在我看来极其猥琐的表情笑着朝来人迎了上去。
张老板熟练的说了几句套话之后领着那人进铺子,
没多会儿那人便走了出来,穿着黑色的运动外套丶黑色的运动裤,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看着应该五十岁不到。两鬓稍有白发,和刚才不同的地方是手里多了个黑色手提包。张老板用广东口音很重的普通话对那人说“这个事情我一定尽心尽力,你就放心啦“
张老板给那人拉开后坐车门坐了进去,轿车发动开出市场,不知道是来淘货的还是来销赃的,常听张老板说这市场上的古玩九成是假的全靠忽悠人,真正的好东西太少真正懂的人更少。有时我真是搞不懂这古代人的破铜烂铁能有什么价值。
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张老板笑呵呵的到我店里,用广东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说道:“周老弟,来,接着杀,不好意思要赢棋啦,对了刚刚聊到哪啦?”
我“哦”了一声笑道“张老板真是宝刀未老啊,不仅棋风犀利,布局细腻,今天就连走姿都显得苍劲有力,我这两下子哪能跟您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