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那殿下目前就应该做出十足的悔过样子,即是给皇上看,也是给百姓看。”
太子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须很是为难:“可是总得有个由头!归义坊的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如今忽然重新提起,会不会有点冒失?处理的不当有可能会重新引发民怨,适得其反。”
“弈王的善后安置已经接近尾声,在过一段时间都可以发放填户所用的房契了,这个时候来个锦上添花倒是一个不错的时机。太子将事情做得风光体面,皇上有了由头,一道圣旨下达,百姓也不会有什么话的。”
“那这样看来且不是还是要赌一把!”
“若是什么都不做殿下想要从这辰阳殿出去,只有被废的一种可能!弈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如今这大好机会的!据臣所知,最近皇上都已经在教弈王为君之道了!”
提起弈王太子就恨的牙痒,听着董郑说“为君之道”四个字时候,心里更是恨的怒火中烧,心一横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董郑我需要你帮我准备一样东西,这东西虽然容易得到,但是现在弈王眼线盯的紧,得让你从宫外拿来才好!”
“殿下需要什么?”董郑知道之后挨骂的日子少了,心里舒服,脸上也轻松了不少。
“一样让人死不了,但是又周身难安的东西。”太子目光一狠,俯身在董郑身边嘀咕了几句,董郑听的头顶只冒汗。
“殿下真要这样?”
“当然要这样,不是你给孤说的让孤一定要把戏做足吗?”
董郑无奈自己出的注意难道还要自己打自己的脸不成,在地上磕了头说道:“臣这就回去准备。”
董郑要走身后的几个大臣如临大赦赶紧跟了一同出了辰阳殿,殿外风一吹众人觉的身上一凉,这才发现各自都是出了一身大汗。
东宫之内的琉璃阁本是太子存放书籍和古玩的地方,其内装饰古朴典雅,不及辰阳殿炫目的奢华,但是却有书卷自带的沉稳。四角屋檐之下又装有琉璃灯和琉璃制成的占风铎,风过处细碎的叮铃声不绝于耳。
琉璃阁之上是三层厢房房,芊芊来的时候就被安排住在这里,但是自下却还有两件密室。
密室四面皆是石壁,大门由寸厚的铁门铸成,外面铁链锁死,大门之上有一方活动的铁板,连头都无法伸出,更别说人钻出去逃跑。
密室内除了一张木板支起来的床和两套露着棉花的棉被之外再无他物。
这里无人看守,终日不见天光,唯独有两个手腕粗的气孔隐藏在地面的假山之下。
阳光好的时候,会有一丝金黄的光落下,照的密室里终于亮堂一些,天色阴暗的时候密室里边只能隐约看见人影,若是碰上下雨密室里便阴暗潮湿,冷的沁骨。
芊芊和苏文雪还有巧儿三人被关在这里已经有数月,每日三餐从铁门之上的窗口送入,每过十日大门外铁链被取下,也仅仅开一个一人通过的缝隙,身着黑衣的蒙面人送进来两桶温水和换洗的衣物,也就这个时候才有烛火照进密室,人一走,烛火也被带走,密室很快又黑了下去。
如果琉璃阁之上芊芊和苏文雪还有巧儿曾经在那里独览了整个雍城的风光,那这密室里她们是尝尽了黑暗、孤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