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连杀数名“好人”的周有为和李归真，反而因此犯下罪孽，竟然成了关公可杀的大恶之徒。

他们二人一边竭力抵挡，一边暗骂敌人卑劣。

正当坚持不住之时，天空之上忽然响彻雷鸣，一下子将在场所有人震慑住，谁都不敢再挪动半分。

“有为哥！是天雷符，怀义哥他……”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杀出去亲眼瞧瞧。”

“哪还有尸体啊！被天雷轰杀，怕是连骨头渣子都剩下不……”

“归真！冷静，我也知道怀义他……但总得去瞧瞧才能甘心。”

瞧见天雷降临，周有为和李归真二人那悬着的心，到了此刻算是彻底死了。

他们本来还念着朱怀义能够活着回来，至少心里还存了那么一点儿希望。

但现如今看来，希望已然破灭，只剩下不甘。

……

……

另一边，十八里河口，遇仙桥附近。

老槐树如归，此刻正盘坐在河岸边。

祂也不知道怎么了，浑身虚化，皮肤上充斥着无数金色裂纹，仿佛随时都会迸裂，隐隐有即将溃散的迹象。

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如归，可还有什么遗憾？”

年轻的声音接话搭茬，“能在最后帮朱施主一把，自然再无遗憾，倒是苦了您，刚刚恢复神智便要堕入轮回。”

沙哑的声音回答，“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能够做到问心无愧，没什么好可惜的。”

……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等到金雷消散，洞窟内已然一片狼藉，彻底沦为焦土。

只不过在这片焦土之上，竟然有一颗槐树枝干包裹的木球存在。

……咔嚓。

随着一声干脆的清响，槐木球忽然迸裂出数道裂缝，从底部一点点止不住的延伸，慢慢覆盖整个球体，而后轰然碎裂。

“咳咳咳……”

随着槐木球彻底崩坏，朱怀义竟然从中摔了出来，噗通倒地。

很显然，他没有死，在金雷的轰杀之下，奇迹般的存活下来。

只不过这份奇迹的代价则是……

「生又何尝生，死又何曾死？朱施主勿念，贫僧已然功德圆满，就此见佛祖去也……」

此刻的朱怀义脑子还在嗡嗡炸响，但是耳边却飘来如归和尚的声音。

哐当一声，他怀里的那枚佛珠掉了出来，滚落到地面之上。

而后便在朱怀义诧异的目光当中，一点点变得黯淡无光，直至彻底破裂。

“……如归大师。”

看着黯淡无光的佛珠，看着四周一片焦土，朱怀义怎么会想不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必然是托了如归的福。

想来，应该是如归通过佛珠施法，替他抗下了必死的一击。

至于代价嘛，自然就是如归替他堕入轮回，赊下一份再也无法偿还的人情债。

“…娘娘！不，…娘娘！”

朱怀义还没有醒神，耳边还残留着如归的话语，身后却突然传来董咏的声音。

扭头一看，只见祭坛附近竟然也有一颗硕大的木球，似桃树根须。

而董咏，以及五名婴孩，皆被包裹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