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女觉得涂强看着她的那双小眼睛和平时没啥不同，只是今天不是笑眯眯的。靓女把眼睛转向一旁，眨了眨，嘴里发出了“咝——”的一声响。

“可疑——？没有啊！我这店里平时来的基本都是女人，男的也有，少。没发现有啥可疑的人和事儿。”

“噢。靓女，你知道，王玉瑶，啊，那个被害人叫王玉瑶，就死在他家所在的那栋楼里。你认识王玉瑶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她靓女和王玉瑶的关系，涂强应该早就知道。靓女一忽儿觉得，涂强是在设套儿，想让她朝里钻。你也太小瞧我靓女了！靓女平淡地说道：

“认识。他是我朋友。”

靓女感觉到，面前的两个警察怔了一下。

咋？他们不知道我和王玉瑶是……还是没想到我会回答得这么直接？靓女认定，她和王玉瑶的关系他们应该是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直接。

店里静了一下，很短暂。

“那——我可不可以再问一下，靓女，你说的朋友是啥样的朋友哪？”

靓女低下头来，一下子眼圈就红了，接着，两滴眼泪顺着面颊淌下来。

店里再一次静下来。

“涂所长，你知道，王玉瑶和我都是单身……”

沉了沉，涂强接着问道：

“噢——那你这两天见过王玉瑶吗？”

“见过！昨天是我生日，是王玉瑶给我过的！”

“那，在哪儿过的？”

“就在财富购物中心，他们那楼下有吃饭的地方！”

“几点？”

“五点，晚上五点。”

“那你看，当时，王玉瑶有啥不对的地方吗？”

“不对的地方？啧！没有啥不对的地方啊！吃饭的时候，我们都挺高兴的！”

“那你们吃饭的时候都说了些啥？啊！我这么问好象有点儿不太礼貌哈！”

“那没事儿！我们也就唠了点儿闲嗑儿！也就是你这一段儿都在忙点儿啥，主要都是他在说，我这边儿那也没啥说的，整天守着这么个店儿，迎来送往。啊，也说了我这店里从浙江新进了一批童装，你看！就在墙边那货架上挂着的那些，都是女孩儿穿的。人家那边跟咱这北方是不大一样……”

靓女可能意识到这时说这些有点儿多余，打住了话头。

涂强和姓屈的警官都向那边儿看过去，没看着，都被近处挂着的那些女士服饰挡住了。

“那你进货是自己过去还是咋弄？”

“不是。一个是我这店就我一个人，忙不开。再说来回既需要时间也费钱，我这小本经营，抗不起。我这店的货有的是从五爱市场进的，有的是委托五爱市场那边的朋友顺带着帮着进的。”

“噢！那我再问一下，你们吃完了饭，王玉瑶没在你这儿停留吗？”

“没有！昨天我有点儿不舒服。涂所长可能不一定知道，我有心悸的毛病，一累着了，一生气上火就心跳得厉害。昨天可能是高兴了，心跳又有点儿快，我也没留他，就让他回去了！”

“那你们分手时是几点还记得吗？”

“啊！大概有十点多吧!”

涂强站起身来，说道:

“靓女，我们今儿个就是走访，了解一下情况。这几天我们可能还要到店里来做进一步的了解。那我们今天就先到这。你想到了啥，或者是看到了啥可疑的人和事儿都可以给我们打电话。我的电话和我们派出所的电话楼门口墙上就有。”

涂强说过，又朝店里的货架看了看，遂向门口走过去，屈警官跟在后面。

“那你就再接着开你的店吧！”

涂强走到门口，回过身来，朝靓女笑了笑，说道。

靓女抹了抹眼睛，说道：

“啊！这开店真是绑身子，哪儿也去不了。二位慢走！”

靓女这话说得有点儿意味深长。

“留步吧！”

走到街上，涂强嘴里叨咕了一句：

“这靓女真是要强的人，出了这事儿还能照常开店！”

按照涂强的理解，两个人真要是有了感情，尽管还不是夫妻，其中的一方被杀害，另一方肯定是要受到重大打击的，是不是就会一病不起也是说不定的事儿！可这个靓女却能挺住，虽说有点儿脱相，可还能接着干手里的活儿，真就是了不起了！

其实，涂强知道，就王玉瑶和靓女的关系说来，俩人不过是露水夫妻，连同居都算不上。中国人更看重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