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改修但是可以加个辅修功法的，回头我就给你挑个好的！还有，你也是笨，先前阿雅带你打怪的时候，你光学经验走位，没有留心灵力运转，你施法的时候太浪费灵力了，若换成阿雅，就你刚才的战斗最起码还能剩近一半的灵力！难得你还有三场可以玩，要是把把这么浪费，山哥我可就要心疼死了！”说着林小山这会儿也是有些激动，恨不能以身替之的样子。

“诶！？还能剩一半？这怎么可能！”蓝艳嘴上虽不信，但心里确是期待起来，因为对方说的这个也是技巧经验，多练多试就可以明显提升的，若是有学会了她的实力显然又会窜上一大截，这大哥认得忒是不亏！

“怎么不可能，你有空仔细回忆回忆，多琢磨琢磨，搞不懂的就问一下他们仨，尤其是这个陈大眼！省得她成天开盘搜刮劳苦大众的血汗钱！”林小山也不是为了让蓝艳玩得更久，才这么不遗余力的帮对方提升的，而是因为关于对方的安排，他早也有了定计。

“什么叫我搜刮血汗钱，妗姐我这盘口已经是很公平……”

司马曜看着眼前之人，陷入了一阵微微的沉思。说实话他并不讨厌对方，哪怕对方一再的给自己找麻烦，一再的给自己添堵，但对于此人他自始至终都唯有羡慕，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情感。是的羡慕，羡慕此人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羡慕此人有一个好师父，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只要此人挡在前头，其他人大多都只能退避三舍，改道而行；羡慕此人的天赋，其他人梦寐以求的终生目标，对方只要一直走下去就能唾手可得！

反观他自己，说什么话做任何事乃至心之所想，往往都要瞻前顾后，说得夸张点甚至呼吸都要小心翼翼！若是旁人知道了他这个想法，怕是根本就不会相信又或者笑掉大牙！因为旁人只知道他是司马家族长最有天赋的嫡子，只知道他是司马家的少族长，只知道他含着金钥匙出生如今又实力高强。但是他们不知道这一切的代价是什么，他们不知道他每天睡前都担心再也没机会睁眼了；他们不知道他从小只能在路过时，瞟上一眼玩耍的同龄人，其实他也很喜欢足球篮球或者动画片，而不是一个个冰冷的玉简，一摞摞厚厚的书籍，或是寒气逼人的什么神兵利器；他们不知道，只要他露出一点点的懦弱或是颓势，便是他的兄弟亲戚都会一拥而上，将他踩在脚底甚至撕成碎片！庶出兄长，旁支叔伯，一个个笑脸相迎，一个个俯首帖耳，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够压得住他们，压得住他们的野心和欲望！这点没人能比他这个派系领头羊更清楚了。他们司马家之所以强大，就是因为这种肉弱强食优胜劣汰的竞争机制，甚至没有竞争，他那个老族长爷爷都要扶持一系起来跟他们竞争。

因此他知道自己虽然天赋卓绝，出身高贵，但却他绝对没有选择甚至放弃的权力。然而眼下的境况却是让他又一次的想放弃，又一次的后悔。这暗潮涌动的武林大会，天道门和战神殿正趁着他们无暇他顾的时候，攻伐蚕食他们司马家的势力范围；盟友一个个暗怀鬼胎各自谋划；就连自家人都分出一部分来，奉命捅自家刀子；眼下既要支应着武林大会的摊子，还要防备暗地里的黑手找事，更要应付眼前之人这样的好事者……一想到这些他就脑壳一阵阵发疼，就想就此撂挑子算了，这少族长谁爱当谁当去，他也是虚境强者了，身手不凡，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同时他也万分后悔不该有什么野心的，听什么怂恿晋级什么大型势力，稳稳的当他星州第一中型势力不香吗，稳稳的当他少族长不香吗？不过其实他也知道，不管他司马家要不要晋级大型势力，天道门战神殿还是会入侵星州，天元宗也是会找别的盟友，魔界之主还是要回来，届时西荒一片战火，不选择一方便是他司马家也是要灰飞烟灭的，既是如此还不如最开始的时候，跟着人家当个棋手，吃块好肉……

“林兄，我可以保证，这事不是我们做的，这遮蔽法宝也不是那块黑帕！实不相瞒，我们虽说对能量需求急切，但我们已经有了其他途径，犯不上这么铤而走险。这点想必林兄也很清楚吧？只是那块黑帕现下正在紧要之处，无法出示与林兄查看了，还望林兄见谅！”只是这块好肉着实不好吃下去啊，即便这些事不是他们做的，但他也无法告诉对方。黑帕眼下被用以遮蔽运送通道材料的波动，给鬼老带去魔界了。这可是绝对机密，只要对方知道了这个，显然就能知道他们的进度了，知道了进度不挑他们的事才有鬼嘞！

“话虽如此，但毕竟这事关参会修士的人生安全，林某有权利也有义务确认此事！如果你们不能拿出黑帕来自证清白，林某也只好把此事通报于各方，届时由各方来向贵族求证此事！不知曜兄意下如何？嘿嘿！”

司马曜知道此人向来谋定而后动，如果没有相当的把握就不会找上门了，这点从此人帮拜火教对抗五行宗时，他就一清二楚了。这不，二话不说就威胁上了，还是让他司马家最忌惮最不想看到的威胁。要么告知此人实情，让对方知道进度，对方会把进度告知各方，届时计划立刻受阻甚至搁浅；要么对方现在就去找各方搬弄是非，届时各方有借口向他们司马家发难，计划同样受阻或搁浅……长这么大难得碰到一次选择题，然而这选项他却是一个都不想选，甚至这根本就不是一道选择题！

“……这样吧，我已经让人去通知我族大长老了，他可以为在下作保此事绝非我等所为！不知林兄可相信我族的司马安长老？”找目前正谋划捅自己刀子的人来给自己作证，司马曜自问也是没谁了，但他也是没有办法，同时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不过他也知道此人并非是非要看黑帕不可，对方也仅仅是想确认是不是他们做的罢了。当然或许对方目的不仅于此，此人惯于两面三刀……嗯，一石二鸟。

“唔……嗯嗯……司马安吗……唔，说实话在下却是越来越好奇，为什么曜兄死活不愿出示黑帕……照说这可比找什么人作证找什么借口简单多了……是不想让在下知道什么？谋划进度？这黑帕不在这？不在晋城？在魔界？”

“……”得嘞！司马曜觉着他也不用等什么政敌大长老，也不用做什么证了，还是直接谈条件实在点吧，“林兄到底想要如何？”

“嘿嘿！慌什么，我的少族长，这些也不过是在下的猜测之言，又没什么证据，做不得数的！即便告知各方，最多也就是拖着扯皮……呃，不对，好像你们司马家拖不起了，没时间了，再晚点，地盘都让天道门他们吃到肚子里去了，届时就算迎来血魔怕也是打白工了，亏！真是亏得慌……哈哈哈，不过么，在下想要什么难道司马公子猜不出来？在下可对助攻天道门两派没什么兴趣，在下只想阻止你们！到底是该做出选择了，司马公子，是要打白工，还是要铤而走险给在下一个筹码？”

“司马晨风的家人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也要保证在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能胡咧咧，最起码不能在各派面前胡咧咧！否则人即便给了你，在下也同样有把握随时收回！”司马曜当然知道此人想要什么，对方来武林大会可不是光为打架来的，前些天混进内城也不是特地跑去帮他们解围的。不过眼下他也是没辙了，毕竟直接让对方捅一刀，还是给自己安一个定时炸弹，或许很多人都会跟他做同样的选择吧。

“呵呵，我的曜兄，您觉着在下是在跟您谈交易吗？又或者您觉着那些皇阶大佬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吗？只不过人家和在下一样，不，比在下更狠，人家在等着你们跳出来，然后给予致命一击呢！不过么，林某也不是不依不饶之人，毕竟回头在下还有需要曜兄抬手的地方！嘿嘿！在下可以做这个保证！”

“哦，哈哈，看来林兄还记得在下城外之言，也还真不打算以丹药让我那位族兄进阶吗？若真如此倒是在下小觑林兄的胸襟了！不过只要林兄不给他们提前发难的借口，届时谁给谁致命一击谁又说得准呢？如今这情势我司马家是身在漩涡之中，他们难道就能幸免？”司马曜知道对方会保证，也知道对方说的事实，不过他也是从小玩权谋玩大的，若无胜机谁又会下注呢？胜负很多时候到最后，不过且看时运机缘罢了。

“呵呵也是，毕竟你们也都不是真正的棋手……”

——

打发了林小山之后，司马曜却是脸色有些阴沉地径直往某个方向而去。他的脸色阴沉却不是因为林小山，也不是因为司马晨风的家人被讹诈走了，而是对方说的疑似应该在魔界的黑帕。虽说这世间外形类似的法宝千千万，但外形类似又功能类似的却没那么多了，更何况是遮蔽波动这类极其偏门罕见的法宝……会有这么巧的事吗？在他的认知里绝没有，因此他必须在确认一下，不然没法打消心中的疑虑。

“少族长！”很快，他便来到了位于司族地某隐秘之处的一座地下大殿。

“启动一下跨界通讯阵，我现在就要用！”跨界通讯阵，超远距离通讯阵，这些大型势力标配的东西，司马家虽说刚刚晋级大型势力，但其在星州制霸多年，这点底蕴还是有的，更何况他们如今还和魔界，天元宗有合作。只不过这跨界通讯阵消耗极大，一般情况下，多是不舍得用的，只有极为紧急的状况下才会启动一次。很显然在司马曜看来，眼下似乎就是这种紧急情况了。

不多时，司马曜已然身处于一个圆形的法阵之中，法阵外圈是一个个小圆盘，总共有三十六个，而这些圆盘还通过密密麻麻地发光纹路，链接到法阵中央一个方形，类似灵能电视但零件符文极多的屏幕上……司马曜在等了一会儿后屏幕一阵灵光大亮，接着出现了一个中年胖子的影像。

“是阿曜啊…（嗝儿）…出了什么状况…（嗝儿）…了吗？竟要动用跨界通讯阵…这血魔的地盘…（嗝儿），要找到地方，接收…通讯可不好找呢…嗝儿！”

“……”看到这中年胖子满脸通红，目光迷离，时不时还打俩酒嗝儿的样子，司马曜也是眉头皱得更深了“空间通道的材料准备得怎么样了？还有多久你们能够护送回来？”

“……嗝儿！快了快了！就这几天了…（嗝儿）阿曜，不是四叔我说你，…（嗝儿）你就因为心急就动用跨界通讯阵…（嗝儿）…吗？害四叔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嗝儿）…事！”

“这些通道法阵材料异界波动很强烈，即便装进储物袋人家也感应得到，轻易马虎不得！鬼老他在做什么？这段时间有没有跟你在一起核收材料？他有没有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

“…（嗝儿）…阿曜你就放心吧！…鬼老不愧是阿曜你的心腹…（嗝儿）办事能力…（嗝儿）…那是杠杠的…这些天他都跟我在一块…（嗝儿）…睡觉都是在临近房间的…（嗝儿）…除了和血魔的人…核收材料…也没跟什么特别的人接触过…（嗝儿）…这些事你四叔省得！也多亏了这个…（嗝儿）…鬼老，所以材料核收得很快…（嗝儿）…他现在…（嗝儿）…就在近处…阿曜你要不要让他过来…（嗝儿）…跟你说两句…嘿嘿！”

“不用了，这通讯阵时间也快到了！四叔，如今正是我司马家的紧要关头，这鬼老虽说是我心腹，但毕竟不是我司马家的人，甚至就算是我司马家的人，你也得盯紧一点，再小心都不为过！”

“……好啦好啦…（嗝儿）…是你自己推荐鬼老…过来的（嗝儿），这会儿怎么疑心…（嗝儿）…比我还重？再者说了…此番之事好处…（嗝儿）…好处大头又不在咱们，他血魔…（嗝儿）…天元宗…哪个不该比咱们…更操心？”

“嗯……也是，其实就是我心里老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想来是这局面太复杂了，看不清这迷雾……罢了！且就先这样吧，等您回来我再找您好好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