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横穿乌鸦嘶鸣的神木林,从心树的南侧绕过,向着东门而去。
罗伦从几棵树的间隙再次看到那张愤怒的脸庞。
他才想起自己疏忽了一件事。
赫伦堡建成不过三百年,这里本不该有鱼梁木。
所以,“黑心”赫伦也掌握着种植鱼梁木的方法。
而这种方法以及心树的成型应该和血祭有关。
毕竟赫伦堡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染着建造者的鲜血,
罗伦不由暗想,鱼梁木象征的旧神究竟站在冰与火的哪一方?
安达尔人当年又为何对旧神信仰赶尽杀绝,几乎将南方的鱼梁木砍伐殆尽。
长城以北的血鸦布林登通过心树观察着维斯特洛局势。
他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寒神降临时,森林之子能作为盟友吗?
这一切或许得和布林登见上一面才能寻到答案。
……
神木林东侧的道路愈发狭窄,特瑞希的衣裙险些被挂破。
“你也骑上马吧,顺便照看下戴丽莎。”
罗伦对少女说道,见她点了点头,将她扶上黑风。
戴丽莎开心地缩进少女怀中,向她讲述罗伦昨天讲过的童话故事。
从东门出来,不一会儿就来到神眼湖北岸。
这是长城以南,或许也是整个维斯特洛最大的湖泊。
烟波浩渺,宁静而深邃。
他们走入湖边苍翠的树林中。
罗伦先将戴丽莎抱下。
女孩儿不小心踢到挂在鞍袋旁边的黑色布袋。
两声乐符瞬间响起。
“是竖琴?”特瑞希一边下马,一边惊讶地问道。
罗伦点了点头,他本身有些乐理基础,又学过吉他这样的弦乐器,跟着吟游诗人学了一段时间竖琴,很快就学会了。
抱着戴丽莎来到湖边,几只黑天鹅优雅的在远处嬉戏。
特瑞希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悠悠说道:“罗伦,你听说过赫伦堡的诅咒吗?”
罗伦诧异地望向她,特瑞希神情低落,“那是我刚刚开始做梦的年纪,我以为会和故事里的公主一样,迎来命中注定的守护骑士。迎来的却是……诅咒的应验。”
“去他妈的诅咒。”罗伦话音刚落,就有些后悔。
果然戴丽莎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对不起,我不该说脏话。”他哄着将女孩儿的手拿开,继续说着,“那不是你的错,特瑞希。一切的开端都是因为那个愚蠢的王子做出的愚行。”
“可是……如果不是我的命名日比武大会,那场战争也许不会有,我的哥哥和叔叔也不会战死。”
罗伦轻笑一声,“即使没有赫伦堡比武大会,也总会有另外一场。”
“不……不是的,诅咒已经应验,一切皆已经注定。我梦到……”
特瑞希的话戛然而止,她遥望着厚重的赫伦堡城墙和高耸的残塔。
“你梦到什么?”罗伦追问着。
少女痛苦地低下头,摇了摇脑袋。
“罗伦,能请你为我弹奏一首歌吗?”
他点了点头,“你想听什么?”
特瑞希抬起通红的眼睛,“《春天绽放的春花》可以吗?那年雷加王子手持冬雪玫瑰花冠,乐师奏响的就是这首曲子。”
“额……”罗伦尴尬地挠了挠头,他学的时间太短,许多曲子尚未学会,看见特瑞希失落地低下头,接着说道,“这样吧,我来弹一曲新的曲子,你听听怎么样?”
也不待特瑞希回答,罗伦吹响口哨,黑风转瞬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