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伦对他们之间的争吵已经丝毫不感兴趣,只是还有一件事搞不清楚。
他有首相和海政大臣的支持,国王完全可以先让他代替盖尔斯出任这一职位。
等蓝礼成年后再接任便是。
毕竟王国法典作为维斯特洛第一部成文法,本就混乱不堪,前后矛盾,他完全有能力插上一脚。
罗伦知道不能坐以待毙,这件事还是值得再争取一下,即使法务大臣不行,也可以退而求其次。
等拜拉席恩两兄弟争吵声渐渐平息,他才从琼恩身后走出。
“陛下,我才疏学浅,确实难担法务大臣重任。只是我自认为对律法还算有些许见地,或许我可以作为盖尔斯爵士副手,拟定一些法案,呈至御前。”
罗伦稍微低着些头,表现的颇为谦卑。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劳勃,却见国王神色越来越阴沉。
罗伦不由得暗自警惕。
果然,下一刻劳勃突然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了过来!
“去你的法案,杂种!你最好安分一些!否则明天就把你的脑袋插在城墙上!”
罗伦脑袋迅速一歪,酒杯擦着脸颊飞了过去。
“住手!劳勃!”琼恩惊呼着站起,“罗伦,你先出去。”
罗伦点了点头,抬手擦掉脸上的酒渍,脸色平静地走出房间。
只是……
“这是为什么?劳勃。”
屋子里,首相帮他问出心里的疑问。
国王似乎怒气已消,“对不起,琼恩,我无意给你难堪。只是你的侍从远不是看起来那么乖巧。他才来君临多久,就是一副野心家的做派。昨天晚上那些该死的金袍子竟然对他唯命是从!现在还想染指御前重臣,插手王国法案?”
“他如果再有什么狗屁的律法见地,完全可以通过你来施行,但是提拔他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罗伦靠着墙壁,闭上眼睛。
终于知道劳勃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恶意。
也怪不得他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原来昨天晚上他也在丝绸街。
果然符合国王吃喝嫖赌的风范。
自己指挥着金袍子冲进妓院,处死老鸨,火葬两个妓女的事情,也多少被他给看在了眼里。
然后就把自己定义为刻意结交都城守备队的野心家?
看来国王也没有那么蠢,好歹有一些警惕之心。
但他又偏偏冤枉了最希望王国稳定的那个人。
呵。
劳勃你就继续戴着你的绿帽子吧。
罗伦恨恨地想。
七国子民是造了什么孽?送走一个疯王又迎来一位庸主。
屋子里,琼恩和史坦尼斯又开始劝谏国王不应该在妓院鬼混。
劳勃笑骂着回应,浑然没有把两人的劝谏当成一回事。
不远处的房间传来一些女人的笑声,应该是王后和宫廷女眷的聚会。
罗伦依旧靠在墙上,红色的石壁触感冰冷,他也慢慢冷静下来。
自己显然低估了劳勃的昏庸。
也是,看看朝堂内外都是些什么人吧。
愚蠢而自大的王后。
怨念日累的海政大臣。
阴险狡诈的大学士。
多病无能的法务大臣。
只会利用小孩子收集情报,又内外勾结的情报总管。
充斥着无能之辈,可以说是史上最差一届的御林铁卫。也只有无畏的巴利斯坦能撑一撑场面。
还有野心勃勃,尚在蛰伏的小指头,臃肿腐败的大主教……
要不是杰诺斯已经挂在枪尖上,这串名单还得加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