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少许,探春用毛笔沾了沾。蹑手蹑脚来到床上,在贾瑄头上写了个“王”字。
“像不像老虎,姐姐。”探春偷笑道。
迎春怕自己忍不住,一直捂着嘴巴。见到贾瑄面容玉白,头上一个“王”字。
想到猫了虎了的都有胡子,指着贾瑄的脸蛋。
小声对探春说道:“胡子,胡子。”
探春立刻明意,在贾瑄左右脸上各画了三道。
二人见此更是忍俊不禁,实在是快要憋不住笑了。跑出屋外,大笑起来。
“哈哈哈……姐姐,我告诉你,我二人若是再喝些酒来,便能演得武松打虎了。”
司棋和待书二人跟了出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让探春和迎春二人笑成这样。
……
将夜。
贾瑄这才一觉醒来。伸个懒腰,顿觉神清气爽。只是坐起身来,却不见迎春和探春二人。
窗外天渐沉沉,夕阳已然归山。
“这一觉竟睡了一下午!”
贾瑄也是神经绷的久了,加之昨夜起的太早。今日精神不振,这一觉下去,补回来许多。
出了内房,迎春探春和丫鬟等人,在外一起玩笑。
见贾瑄出来,满脸墨字,一时喜感又是笑出声来。司棋和待书二人自是不敢放肆,也只是掩面偷笑起来。
贾瑄看四人笑成这个样子,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脸上有什么东西。
伸手摸去,却是感觉有东西,扣下一片墨渍来,便又去照了镜子。
出来看向四人笑道:“三丫头,又是你干的不是?”
贾瑄自是知晓几人性格,迎春自是想不起来干这种事情;司棋和待书二人更是不敢;唯有探春为人精明大胆,古灵精怪的很。
贾瑄板起脸来,佯装愤怒。向着四人招招手,示意几人过来。
探春迎春暗叫不好,惹哥哥生气了,顿时笑不出来。只得畏畏缩缩走了过来。
司棋待书更是冤枉,什么也没做,竟是殃及池鱼。亦步亦趋跟在二人身后。
贾瑄看着迎春探春二人,低头走了过来,双手不由自主的揪着裙摆,观之可爱。
贾瑄一改严肃,失声笑道:“你二人呀,以后少作弄我一点。”
随即伸手往二人额头点了点。
迎春探春见贾瑄又是在逗自己,竟是极速翻脸。
“三哥哥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两。”探春一脸不忿。
“就是!”迎春跟道。
贾瑄听此倒是好笑,捏着二人脸蛋。
“谁要欺负谁了。我若是再不醒,你二人岂不是要趁夜打虎了。”
贾瑄也没放在心上,叫司棋去打了盆水,将脸上清洗干净。
睡了一下午,头发倦散了,让司棋帮忙梳了头发,箍了发冠。
这时来了一个丫鬟,说要开始接风宴,要众人过去。之前去了贾瑄住处不得见,正好贾瑄在此。
贾瑄见时辰差不多,便派人去叫了晴雯。自己则是和着迎春探春等人前往荣禧堂。
来到荣禧堂之后,只见各处布置已然齐全。
山珍海味盘于桌,绫罗绸缎挂于堂。金筷玉碗,不足言贵。极度奢华,极具排场。
不一会,众人便到场。贾母正中坐下。左边贾政贾赦等人,右边宝玉黛玉等人。
依照尊卑,依次坐定。贾瑄身为接风宴主角,挨着宝玉坐下了。
晚膳用闭。
这才热闹起来。
“仰赖圣光,瑄哥儿如今立了功,封了爵。今日平安归来,真是我贾家好福气。瑄哥儿是我看这长大的,若是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瑄哥儿。在我老婆子这,自是不依的。”
贾母这边开口,将贾瑄提了出来。自知是从小到大冷落了贾瑄,如今贾瑄出息了,有了官身,脸上却是挂不住了,说起这话来。
贾瑄见此自是接着,行了礼:“老太太费心了。”
这才退了开来,将中场清空。贾母自是爱热闹,请了人跳起歌舞。
贾瑄与宝钗坐在一旁,二人边聊边看。
宝钗不经意间看向贾瑄,却只见脖颈处一道淡淡的划痕。
心里大惊,看伤口竟是今日新造的。又想着即便伤,如何又伤得如此要命处。
不动声色问道:“三哥哥,脖颈这是怎么了。”
贾瑄听此,用手摸了一下伤口处,稍有感觉。
自是遮掩,随意笑道:“没什么,今日骑马,不幸划了树枝上去了。”
宝钗见贾瑄笑的随意,自己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心里自是知晓,树枝划伤,伤口如何这般齐整。分明是利器所伤,又见贾瑄身旁放着天子剑。
一想到天子剑为天子所赐,定是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宝钗一时为贾瑄担忧不已。且看此时云淡风轻,而朝堂之上,利器已然触及性命了。
见贾瑄遮掩,自己也不戳破。
“那三哥哥以后骑马务必小心,再莫要伤了哪里。”宝钗关怀道。
“多谢宝姐姐挂念。”贾瑄看着宝钗笑道。
宝钗又扭头招呼着莺儿,附耳吩咐了几句,只见莺儿便一个人暗自离去了。
过了一会,莺儿又急匆匆赶了过来。
将两个小瓶交到宝钗手上,俨然是金疮药粉和药膏。
“三哥哥,你过来些。我给你上药。”
宝钗从手上捻了一点药膏,往贾瑄伤口处抹去。
贾瑄笑道:“这伤口都快好了,还上得什么药。”
“自是好的快些,不会留疤。”宝钗回道。
然后又轻轻点了点药粉,往药膏处撒去。
上完药,宝钗将药送到了贾瑄手中。
“拿回去且叫晴雯每日敷上,过些日子便好了。”宝钗温柔道。
“遵命!”
贾瑄见宝钗面容皙白如玉,温婉认真,动作轻柔。遂起了玩心,低头双手抱拳,自是开起了玩笑。
宝钗脸色一红,却也装作若无其事,点了点头。
且说黛玉目光转了过来,只见二人说说笑笑,心里竟是半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