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切安顿好之后,独自打马离开。只是回营途中,脑袋晕晕乎乎,前方路径渐渐分叉。
贾瑄强忍不适,到门口时,只觉天旋地转,随后眼前一黑,之后再不知所以。
营前士卒见此,立即将贾瑄抬回帐中,请军营郎中前来救治。
宋瑛在帐外急的团团乱转,长吁短叹。
不消片刻郎中这才走了出来。
宋瑛急忙双手抓住问道:“大夫如何?”
郎中宽慰道:“将军莫急,已无大碍。只是自上次受伤以来,不加以调养,如今劳心伤神,精力不逮罢了。”
随后又看了一眼营帐嘱托道:“侯爷,大人年纪轻轻。按理说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如今却精神大有损伤。如果再不仔细调养,恐有大患啊……”
宋瑛听后沉默不语。每日见贾瑄欢声笑语,活蹦乱跳以为无碍,不料想如今病症确是严重起来。
“可该如何用药?”宋瑛问道。
郎中无奈道:“此病需自我调养,清神静心,多加休息。不需数月之余,自可恢复。我这开一个安神醒脑的方子,且先配给大人服用。只是用药终是外力,病症还在其心啊!切忌!多加注意!”
宋瑛这边听了嘱托,送这郎中离开了。
这一日,宋瑛派人去打扫了战场,将一切东西安顿好,便拔了寨,回了怀来驻防。
等到贾瑄醒来睁开眼睛,发现头顶房梁,已然住进了房中。四下打量,也不知是何处。
这边突然便有人推门进入,倒是吓了贾瑄一跳。
只见王周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呀!千总醒了!”看到贾瑄醒了过来,正欲撑床坐起。立马将药放在了桌子上,跑了过来扶起贾瑄。
“千总小心!”一边手扶,一边嘱托。
贾瑄坐起,看见房门外是一庭院,院落不大,空空荡荡,只有几个下人打扫落叶。
“这到怀来了吗?”贾瑄问道。
“西宁候打扫完战场便带兵回来驻防了。”王周背身拿药回道。
贾瑄点点头。
“其他安排妥当了吗?”贾瑄自是关心后续。
“一切西宁候都安排妥当了,西宁候嘱托过,让千总先放下劳务,休息一段时间。”王周将药端到了贾瑄面前。
贾瑄皱了皱眉:“这什么药?”
“好像是什么安脑汤来着,上次来了个郎中给千总开的。”王周认真回想了想。
贾瑄闻了闻,一脸嫌弃:“你确定那郎中不是对面派来的细作来杀我的?”
王周憨笑,他自然是闻这味就知道这药不好喝。
“千总大人,您放心。那郎中绝对没问题,有问题我把脑袋赔给您。”
贾瑄撇了一眼王周:“我要你这狗头有何用?”
又看了看药,一脸抗拒。
“那有没有可能,是你们煎药的时候把药材拿错了呢?这药看着就不像能安脑的样子。”贾瑄又尝试道。
王周摇摇头:“西宁候吩咐过,务必要盯着你喝下……”
……
贾瑄万般抵赖之下无果,犹豫半天,终究是心一横。长痛不如短痛,一股脑的直接将药喝完。
药液入口,一股奇味直冲味蕾,痛苦不堪,真不愧安神醒脑,直击灵魂。
“水,快给我水……”贾瑄捏着嗓子,伸手直呼。铁血硬汉,终究是败给了中药。
王周大老粗一个,又没照顾过人,前来送药就只端了一碗药过来。
此前宋瑛怕军营全是些粗汉子,又伺候不来人。哪有女子细心,于是给贾瑄找个几个侍女前来伺候。等人找来之时,被王周看见直接给拒绝了。
宋瑛自是知晓大家族寻妻问妾都有规矩,以为王周误会了。便解释到这些人是照顾生病的。
却全然被王周拒绝了,宋瑛实属不解。
王周偷偷附耳:“我们千总不好女人靠近!”
王周又是抓耳挠腮,又是挤眉弄眼的瞎比划。宋瑛这才好像是理解了什么,遂也不再强求。
此刻,王周听见贾瑄狂呼要水,便跑去给贾瑄盛水。慌慌忙忙而去,慌慌忙忙而来,等过来时,碗里的水又撒了大半,只得连续跑了三四趟。
贾瑄这才把药味渐渐压了下来。
“这他娘的确定是安脑汤而不是换脑汤?”贾瑄怒骂。
贾瑄顿时全身疲乏之感一扫而去,精神极其之爽,中气极其之足,全然是被气的。
“滚出去,站着去!”
王周嘴里嘟嘟囔囔,什么“喝的急了”“端水了”……不情不愿地出门站着去了。
等贾瑄过了一会,实在是气消了,就免了王周的惩罚。
也确实是贾瑄选择一口闷药,怪不得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