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是我的本愿,大人,我的父亲原本是萨拉多尔的农夫,原本按预定的设想,他是要一辈子在那边结婚生子的。”
“但是出了意外?”
“出了意外,他的邻居检举他是一个异教徒,因此他不得不趁夜偷偷摸上一艘船离开塞尔迪拉。”
“那他——”芙蕾德莉卡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
“他并不是,大人,可在那种形式下,我父亲也很难证明自己的清白,多年后和我聊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也承认懦弱和对酷刑的恐惧迫使他背井离乡。”
这答案让她陷入了短暂地沉默,威尔特观察着她,留意到对方脸上闪过一丝扭曲的神色。
“身为女儿却不该抱怨这点,天父安排了他的命运,否则我就不会像今天一样站在这里。”他发现说这种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受,但此刻去想卡尔曼的事情只会让他更加烦躁。
“原来如此”她已经挨到了威尔特的边上,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芙蕾德莉卡的体温。眼看自己就要陷入巨大的麻烦,威尔特腾地站了起来,他快步走到窗户边,回头朝女士挤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请谅解,房间里有些太热了,太热了”
她倒是没有一点失落,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芙蕾德莉卡搬起两把铺着天鹅绒坐垫的椅子放到窗边。“是我疏忽了,我光顾沉浸在往事里面,忘记了起初来这边的目的。”
威尔特头皮发麻,比起亚丽珊卓,她是另一种程度的令人恐惧,像个纠缠他不放的厉鬼。
“您的那位迷人搭档,她也是伊弗利尔人吗?”
“是的”他突然惊觉自己从来没问过海伦娜任何关于她自己的问题。“她是我的——一位很重要的人。”
想不到任何词语描述他跟海伦娜的关系,合作对象,伙伴,老师,还是——
不知为何,威尔特觉得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芙蕾德莉卡点点头,然后出人意料的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可能薇莉你已经猜到了,不如说我的意图从一开始就很明确。我从小就很讨厌男性,身为维奥莱特家的女儿对贵族之间的肮脏行径见的更多,因此我在面对女性时,总是会失去理智感情用事。”她闭上眼睛,表情扭曲而痛苦,似乎有什么恶心的蟑螂在爬过她的身体。
“那个时候我遇见了自己的天使,那个人给予了我希望,即便再艰难困苦的岁月里,只要脑海中浮现那个人的面容,我就有了无限的勇气支撑下去。”
“但这份恋心还未开始,便已画上了句号,甚至远早于我觉察到它之前。阻碍我们的不仅仅是亲属之间的关系,还在于我和她同样有着奈-子和梓-弓。”她深情地盯着威尔特,“现在,告诉我,薇莉,你会觉得被女人所喜欢是一件恶心的事情吗?”
要他说实话的话,是的。如果硬要设身处地思考这个问题,大概是如果奥利弗喜欢自己,他会不会拒绝。威尔特认为自己不会,但理由仅仅是因为对方是奥利弗,真要说情爱的话,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一个倾心的对象。
“我喜欢她”威尔特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希望她也能用同样的眼光看着我。”
芙蕾德莉卡舔了舔嘴唇,在紫色的光照下那张脸比任何时候都要艳丽,也让威尔特觉得渗人,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真是个令人兴奋而又心碎的回答。女士,从摘下面具那一刻,我就确信自己爱上了你,你和我那天才般的表妹宛如一对被祝福过的双生子,这可能会令你不快,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她,我也——想要她。我还曾经考虑过要不要去抓来亚丽珊卓·德夏忒,但现在不需要了,因为你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代替品。”
房间里突然充满了魔力,芙蕾德莉卡·维奥莱特正在支配这个空间,而威尔特摆出架势,被迫抵御着她的气场。
“从你拒绝我共舞的那一刻,我就一直在试着改变你的认知,起初仅仅是因为你用我说过的话拒绝了我,让我有些争强好胜的念头,但比起这个,我现在更加好奇了,我改变不了任何关于你的想法,为什么我做不了这点呢?”
“你的那位异教徒舞伴,我同样很感兴趣。”她走上前,抚摸着在重压下难以动弹的威尔特的脸。“虽然你喜欢她这点让我燃起了不小的妒火,但不要紧,两个我都一样的教导。”
“就像绘本故事中女巫会把自己宠爱的孩童变为人偶那样,我会把你们安置在地下室,恣意品尝你们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