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咱还得找一趟老祖宗……”
牛公公忙转身又朝王府内走去,便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娇呼。
“牛公公!牛公公!”
牛公公闻言回头看去,只见冯妙蓁身着一袭淡青色薄裙,肩膀处披着一件海棠红披风,手举一顶油纸伞,匆匆朝牛公公跑来。
“这不是冯姑娘吗?”
冯妙蓁也不顾裙摆处被雨水溅湿,急急问道:“牛公公,沈言现在怎么样了?他……他怎么会谋害郕王殿下呢?”
牛公公一听便左右看了看,忙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说道:“冯姑娘,噤声,噤声!这事儿现在不让外传!”
冯妙蓁听罢冷笑道:“怎么?冤枉完人,还要捂人嘴吗?治沈言的罪,证据在哪?”
牛公公苦笑道:“证据?那王山一口咬定,人是在郕王殿下的寝宫内当场抓获,在场锦衣卫都是人证……”
“这就叫谋害郕王殿下吗?真是断得一手好罪!”冯妙蓁冷哼道。
说罢,冯妙蓁便要往王府里闯,牛公公面色大变,急忙拉住她,还未开口,穿着青红色锦衣卫绣服的冯鹏举策马赶到,连忙下马喊道:“堂妹,不可!”
“哎呦喂!冯姑娘,你可不能进去啊!若是触怒了老祖宗,怕是会生生打杀了你啊!”
冯妙蓁看都没看他们二人一眼,挣脱开牛公公的手,一言不发地便往王府里走。
冯鹏举一个闪身,冲到冯妙蓁身后,一把攥住她细细地手腕,沉声道:“堂妹,不可冲动!明日便是中军都督府审案的日子,这时候不可节外生枝,否则对沈大人不利!我相信沈大人是无罪的,你也相信,咱们就沉下心好好等着,朝廷会给沈大人一个说法的。”
冯妙蓁见挣脱不开他的大手,猛地转身说道:“沉下心?这不是摆明了,有人要陷害沈言吗?再沉下去,就只能看到沈言的尸体了!”
“我倒是要问问王振,到底是什么,能让他对自己的外甥不管不顾!”
说罢,冯妙蓁又要往王府里冲,冯鹏举一脸痛苦地一拍大腿,哀声道:“早知道就不与你说了,你这犟驴!”
他紧紧拉住冯妙蓁的手腕,不让她往前走,牛公公也匆匆迎了上来,拉住冯妙蓁另一条手腕,冯妙蓁这样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拗得过这些一个半的男子?
三人便在王府门前挣扎做了一团,突然,冯妙蓁情急之下,腰间一个小布兜掉在了地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那包裹着的布也随之而散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一声闷响打断了三人的推搡,冯妙蓁脸色一变,冯鹏举和牛公公都好奇地循声看去,只见那布兜中露出一面黑乎乎,形似瓦片的铁板子,铁板子上好像还刻着字:“……其余若犯死罪,尔免二死,子免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