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门中的炎不悔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登云仙府,在他后面跟着陆沉渊和天衍道长。
事实证明,梁仁昊没有疯。
不仅没疯,似乎还比之前的状态更好了。
只不过担心他万一是“回光返照”,最后在炎不悔和陆沉渊的看护下,被送回了青云峰。
天衍道长临走不忘幽怨的看向周毅。
翌日。
外门大比,周毅简单露了个脸,就躲回了青云峰。
“嗷呜……”
推开门,一条灰色的大狗直接扑了过来,周毅伸手一抓,精准的抓住对方的后颈,大狗耷拉着四条腿,抬起头,舌头伸长了试图去舔他的脸,口中还发出腻人的“呜呜”声。
周毅反手一个大鼻窦,总算让其安静了下来。
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清澈中透露着睿智。
把狗子放下,四条腿刚一沾地,直接来了个左右躲闪,走位,嗖的一下从他身边跑过,下一瞬又掉头从另一个边冲回来。
“傻逼玩意儿,就该把你扔在浩云峰!”
周毅骂骂咧咧的推开房门,好在这条狗还算识相,没有把他的门给拆了。
嗖!
灰色的背影从他腿边跑过,直接冲进屋里,跳上桌子,打翻水壶茶盏后一跃而下冲进里屋。
“蠢货!老子宰了你!”
周毅紧随其后,片刻后,他提着精神抖擞的灰狗走到门口,用力将狗扔了出去。
狗子在空中张开四肢,嘴巴里还咬着一件黑色的法袍,滚圆的眼睛充满了惊奇,随后扑通一声摔在地上,顺着滚了两圈后一个翻身又折返回来。
砰!
周毅关上房门,停不下来的灰狗一脑袋磕在门上。
“呜呜……嗷呜……”
灰狗对着紧闭的房门仰着脖子叫个不停,确定周毅不给他开门,转身冲向了一侧的偏房。
周毅骂骂咧咧的把屋里收拾干净。
拿出这些日子的收获,金阳丹所需要的药材众多,借着建造登云仙府的名头,他拉来了不少人帮忙,除了给大家分钱之外,他也凑齐了剩下的一些灵草。
一共三份,足以让他失败两次的。
当然,最好一次就能成功。
说起来他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炼丹师要以金阳丹和筑基丹这种丹药来决定一个丹师的水准。
不管是二阶丹药还是三阶丹药,都很很多种,在他看来,不论哪一种丹药,只要炼制成功了,都证明炼丹师具有炼制相同级别丹药的能力。
况且,筑基丹在二阶丹药中属于下品,金阳丹在三阶丹药中同样属于下品。
甚至按照品阶来算,金阳丹都不如小五行灵丹,难易程度金阳丹更难一些,按照用途而言,金阳丹就过于单一了,只有凝丹的时候才有用,小五行灵丹可以贯穿整个金丹境界,或许也正是因为金阳丹的用途更加单一,才将其列为三阶下品丹药。
周毅没有着急去炼制金阳丹,他拿出丹炉细细的清洗着,直到确定丹炉一尘不染,除了淡淡的药香以外,没有任何的杂质残留在上面。他又找出十几份炼制二阶丹药的灵草,炼丹不像做题,抓起笔就是干。
手感对于一个炼丹师来说格外重要。
将火之真意从识海中拽出来。
“火融拜见老爷!”
“烧火!”
“哦,好!”
火融二话不说直接盘腿坐在丹炉跟前,他用嘴轻轻一吹,一缕幽蓝色的火焰落在丹炉下方,随后火焰像是碰到了火油一样“轰”的一下爆燃起来。
等待丹炉加热的差不多,周毅这才拿起药材一株株的放进去。
日落月升,斗转星移。
周毅花了两天时间来熟悉炼丹的感觉和状态,又花了一天的时间进行推衍,直到第四天清晨,他从入定中醒来。
一旁昏昏欲睡的火融立马提起精神,“老爷,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开始吧!”
火融张口一吐,熊熊火焰将丹鼎吞噬。
周毅不紧不慢的淬炼药液,他不再像炼制二阶丹药那样,一口气淬炼十几株灵草,而是一株一株的,确保每一株灵草都被淬炼干净,只留下清澈透亮的药液。
待所有的药液都淬炼完成,他开始小心翼翼的控制药液混合在一起。
金阳丹最难的地方就是凝丹,每一种药液的融合都有不同的顺序,甚至连温度都不能差,一旦有任何地方做得不对,基本这炉丹就废了。
好在一切都还算顺利,直到最后一滴药液融入进去,蓝色的火焰高高蹿起,将整个丹鼎包裹在里面,上方窜起的火苗,将丹鼎包裹的严丝合缝。
尽管他已经将这些药液都熬炼的没有一丝杂质,可是在融合之后,随着药性的改变,仍然会产生新的杂质。
现在只需要用大火将药液中的杂质彻底祛除,金阳丹就算成了。
周毅忍不住看了眼头顶,上次炎师炼制金阳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别人炼丹,也是第一次看到丹劫。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竟然对天劫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渴望。
这种渴望让他每每想到天劫的时候,都会升起一种紧张又刺激的感觉。
“啊……”
尖锐的喊叫声让他下意识皱起眉头向外看去,火融也跟着他转头,一旁的炉火,火焰瞬间塌了下去,露出青色的丹鼎。
“看住炉火!”
周毅开口提醒,却已经来不及了,在露出丹鼎的那一刻,鼎中的药液瞬间变得皱巴巴地,仿佛被晒干的桃子。
第一炉失败!
周毅叹了口气,一旁的火融茫然的挠了挠头,愧疚道:“老爷,我错了。”
“错不在你!”
周毅站起身,“把丹炉洗干净,等老爷回来再开一炉。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来青云峰放肆!”
推开门。
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徐师兄……”
周毅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徐师兄不是去百断山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他这是咋了?
顺着徐世成的目光看去,周毅顿时脸色一变:“卧槽!”
这个院子原本是一间正房,两间偏房,偏房一左一右,右边是徐世成的房子。
可是现在……房子……塌了……
甚至就连墙根都被刨了,地上留下一尺多深的土坑,一地的转头瓦片,两根三角形的房梁斜着搭在一起,看起来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