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下来的郁金香男爵楞住了,这怎么找?莫说两小时前,就是两分钟前,道路被这么一群人踩过也没线索了。
“我大致明白了。”苏鲁钝看了一眼现场,算是有了怀疑对象,和泰格法师对视一眼,两人互相点点头,算是锁定嫌疑人。
至于郁金香男爵,理论上他是应该是受过很多教育的,人脉,眼界也很高,在这个社会上是人杰,面对这场面完全是不知道怎么做了——“执法者如果做坏人才是最恐怖的坏人。”
如果是几天前的苏鲁钝要是遇到这事估计就一脸懵逼了,没有线索想在一个大城市里找到一个被藏起来的人,那无疑是大海捞针。
眼前这案好像就是这样,来回的道路有整整十七公里,没有目击者,来回一趟地上没有什么遗留物,想找到两小时之间丢了的人,这压根无从下手。
像戏剧里那样,找到什么留下的丝巾啊文字啊或者是什么能表明身份的物品,那可真是做梦,犯罪分子都是傻的吗?还是他们的命是买东西附送的,干这么危险的事还这么大意。
“你找到我妹妹了吗?”
郁金香男爵是没看出什么线索,但是在察言观色这项技能都是点成天赋了,眼看着两个执行厅的法师成竹在胸,尤其是那个技术男还露出一副蛋疼的表情,他就知道可能是有线索了。
“七八成吧,我们先去会所吧,那些参会的会员还有服侍人员应该都让他们集合了。”
泰格法师有点蛋疼,他宁可面对邪神信徒或者是恶魔,毕竟开执法车出来,边上还有这么多执行厅的官兵,一拥而上又是功劳又是实惠还没有多少后患。
可是没办法,没有就是没有,总不能自己召唤几个恶魔出来杀吧?那犯忌讳的。
至于怎么判定这案子是什么情况,说结论很简单的,说过程那就很复杂。
怎么说呢,每个人总是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事实上绝大部分人不过是社会学意义上复制体罢了。以为自己做的事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但其实不过是亦步亦趋罢了。
太阳底下没多少新鲜事儿,每一个罪恶,不过是在历史里一次次重复,自以为的绝密行动,不过是犯罪文档里记载的一次次实习。
虽然没有网络上的那些时髦词,什么大数据,什么ABCD,但是吧,新河水总是流过旧河道,见过了古代,往往也就能看到未来。
所以执法厅的驻守法师们都要根正苗红,否则这些学了无数犯罪手法的家伙,就是最狡猾最难抓的犯罪分子。
这里就要说下法师的一个极其好用的初阶一级法术“阅读术”,可以让人强行把想要的文本强行记录到脑海,就像用电脑文本直接从网上复制一篇文章到自己主机一样--并不能直接理解运用这文本记录的知识,但可以执行一些简单的操作,比如关键字搜索或者是类比搜索。
苏鲁钝刚才就是把这案件的各个要点全部当成关键词,输入比对《贵族犯罪记录30-3455年》,然后就找到类似的案件,还有当时的执法者的工作记录。
“我们要快点了,你们先去会场,免得他们疯狂之下伤害失踪的贵族小姐。”
泰格法师低声说话,而在法术的作用下,声音缓缓的传入所有的骑手耳里。在这种任务里,相当于自带数据分析库的法师们有绝对的判断权。
下一刻,沉默的骑手们轰鸣着蒸汽机车,排成一个松散的队列犹如一条狂奔的钢铁长龙打先冲锋。
苏鲁钝沉默的启动执法车,这次没有节约能量,直接将风力法阵启动。
随着一阵风缓缓吹动,车缓缓浮起来,然后猛的跟上钢铁长龙打开的通道。
是的,时间不多了。
那些人随时可能伤害受害人。
懂的人,看一眼就懂。看起来很神秘的破案,数据揭穿了,结果就没什么难分析的了。
就好像正常人一眼就能认出自己的老婆,哪怕她带了口罩,只露出半个脸,难道只看到半张脸没看到整个人,有人就怎么也认不出自己的老婆,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脸盲,把陪酒的当老婆拉房间里强行交易吧?
不过现实也说不定哦,毕竟男人要是喝了酒,是有可能被另一个头控制,然后犯下亿点点错误。
但是再怎么样脸盲,想来,也不至于因为脸盲把自己老婆当陪睡的送给好兄弟吧?
破案也是如此,虽然没有看到整个案子,但是只要看到关键的线索,一条,两条,三条,这都看到五六条线索了。
那么和案件库里那些之前发生的案件一一比对,自然就能看出犯罪分子可能的社会身份,然后再将社会身份和个人身份对上,就好像将数学公式套到具体的数学题,自然就能解出答案。
不一定百分百对,毕竟一条未判断的线索只有二分之一的可能是对。
只不过累计五六条相交叉互为佐证的线索,那就到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点的可能是了,完全可以算是。
但就是判断对了,泰格法师才那么担心,毕竟类似的案子啊,十有八九有傻#¥%…&们可是“杀伐果断”的选了灭口。
“mmp,那些大佬不会早就知道更多的线索,就担心这坨屎糊手上,所以推给我们吧?”
苏鲁钝暗暗吐槽,不过给领导背锅,这大概也是每一个世界都有的文化吧?
这真要是受害者死了,对他来说,咦,好像也没啥。
他苏鲁钝大爷又不想在这部门上进,背个失败案那就背一个呗,大不了因为这个开除他,说不定上头看他背锅背的这么主动,还能加钱返聘他。
心平就气和,爱咋滴咋滴,看一眼边上的两人,他们很急啊,那我也假装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