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不战骑,自古已然。
结果早已注定。
邢南手中刀锋拧转,由整片的刀面逐渐变成一线的银光。
空气在他身后曳出长长的飘带,胯下的奔马发出兴奋的嘶鸣。
在双方刀兵相接的一瞬。
无形的“域”骤然展开,如水银泄地般瞬间包围了整个战场。
眼前的所有人影似乎都变成了杂乱的线条,每一道模糊的杀意都变成了实质化的墨迹。
邢南右手横举,刀背靠在肘上,左手成掌死死地顶住刀柄。
如大儒挥毫。
大片的墨迹泼洒而过,划断了成片的线条。
头颅飞散。
滚烫的鲜血溅到了呼延啄的脸上,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他无助地看着身边如割草般不断倒下的兄弟。
由高到低,经历过完整提速的六匹奔马,就像是一条无可阻挡的烽火金流,直接贯穿了七十二地煞的整个阵型。
即使龙虎衙门的众人并不都是行伍出身,但他们都是实打实的入了品级的龙虎衙役。
所有人,至少都是凝了劲的武人。
精锐!
以骑对步,只一个冲锋,呼延啄手下的匪徒就死伤大半。
直跑出去数百米的距离,众人才算勒住了冲势,调转马头,看着面前的一众匪徒。
“头儿,不太对啊……算上没冲出庙就被咱们射杀烧死的,还有刚才一轮冲锋砍死的,至少杀了他三四十人,但现在对方这里还有二十多人……踏马的,公狱衙门那里给咱们的消息是错的!”严青反应过来,跳脚骂道。
“回头找他们算账。”邢南留下这么一句话,接着一夹马肚,再度带头冲了回去。
严青嘴里依旧骂着,但还是驾马跟上。
他心里也清楚,事已至此,只有放手一搏一条路可选。
“嘭!”
苟瞎眼手中的火铳响起,带起一道绚丽的火光。
“妈的,他们还有火铳!”呼延啄大骂,连忙翻滚躲过。
“头儿,刚不是说了吗,他们是官,正儿八经的官!肯定什么都有啊。”那个青年又回到了呼延啄的身边,缩着脑袋喊道。
“怕他个鸟!那玩意儿一次就能打一发。没了那东西,他就是神仙,老子这么多兄弟,一人一刀,他被砍了也得死!”
“兄弟们,跟我冲!”
躲过对方迎面而来的又一轮攒射,呼延啄自觉时机已到,当即振臂一挥,带头冲了出去。
双方人马的距离急速拉近。
到了这个时候,再待在马上就已经有些束手束脚了。
邢南翻身下马,将手中已经卷刃的雁翎刀还有一把射完箭矢的手弩扔在地上,重新从马背上抽出另一把刀,直冲着呼延啄迎了上去。
水墨战场的领域中,墨迹翻腾,到处都是沸腾的杀意。
邢南周身内劲涌动,身形暴起,直直地砸入一众匪徒的阵型之中。
一人凿阵!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