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京走了一阵,听见头顶传来一叠声的怒骂,“小贼!下次必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他心想,妈的,这鬼东西不出所料跟来了!不过,这样一来,它分身乏术,应该不会去对付罗成那边,或许是个好事。转念又想,要是这鬼东西去罗成那边,自己就轻松了。
他正在琢磨,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呼喊,“夫君,你不觉得——”孔京应声回头,只见紫妍涨红脸,小声嗫嚅着什么。他正想问,身后的公主忽然高声道,“热死了!本宫热死了!”
废话,旁边就是岩浆池,估计有上千度,他们在岩浆边上找路,能不热么?时不时,热浪袭来。孔京打个趔趄,头晕目眩,险些一头栽倒。不好!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会热中暑,那可有生命危险。
危急关头,他忽然想起,前世他体虚怕热,记过点防中暑的常识。如今,他冷静下来,沉声道,“快脱!淋水!”说着,他一把撕开上衣,露出肌肤,又打开随身的水囊,将饮水浇在头上。
在他旁边,紫妍也跟着做,三两下就脱得剩贴身肚兜,现出胸前一对傲人物事,晃来晃去。她与孔京是夫妻,彼此早已看遍了,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害羞的。
在她旁边,袭人也飞快地脱起来。与火武者的紫妍不同,水武者的她更不耐热,早就觉得酷热难耐。之前她在青楼也被不少恩客摸过,自然不把袒肩露体当回事。笑话,这世上还有怕露肉的鸡吗?何况不久前,她与孔京有过肌肤之亲。在她心中,就没把孔京当外人。
眼看三人都脱了,只剩下公主还站着扭捏。在她心中,自己同孔京还没任何名分。如今却要给对方看见自己肌肤,她怎么好意思呢?只是,周身汗如雨下,衣衫早湿透了,紧贴在身上,难受。这时,紫妍和袭人都望着她,目光似乎在说,同是女子,殿下还等什么呢?
公主不悦,心想,你们这些民间女子,哪能同本宫比。你们不要脸,本宫可是要的。正想着,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脚下一软,就要栽倒。孔京抢上两步,一把揽住她的纤腰,沉声道,“我来。”
公主脸上一红,想起上月在济南府外,孔京强行更衣的一幕。她的粉脸在酷热下,本就通红,再红一点也看不出。只见孔京伸手,拽住公主的衣角,使出蛮力,只听“撕啦”一声,上衣裂了开来,露出雪白的肌肤,已经汗湿透了,还散发出一股浓烈汗酸味,倒是不难闻。然后,袭人和紫妍一人拽住一边衣角,如同剥蒜一样,将撕裂的上衣剥了下来。
这时,公主低声嚷道,“给本宫留件!留件!”孔京盯着她,目光有点怜悯,似乎在说,老子没打你主意。公主吁了口气,心里又有点惋惜——要是眼前这人再粗野点,就好了。
转眼间,破衣衫就掉了一地。如她所愿,留了件贴身肚兜。孔京拿起水囊,将一整袋水都浇在她头上。公主原本热得迷迷糊糊,被水一激,悠悠醒转,望着孔京,心想,又被这男人救了一命。哎呀,怎么是又?数月来,这都第几次了?
她转头,避开孔京的视线,正好望见紫妍的傲人双峰,有点不悦——此女是比本宫大点,讨厌!她转头,刚好看见另一边的袭人,暗喜,此女还不及本宫。她再望望自己的胸前,忽然来了自信,一股不知哪来的自信。
正是:
胸大直言有底气,胸小靠边莫出声
有理不在声高低,却看胸前几斤两
孔京看着公主在他怀中,小脑袋转来转去,不知在打什么主意。眼下形势危急,他也没空理会公主的女儿心思,沉声道,“醒了?快走。”接着,他放开公主,掉头就走。三女紧跟其后,由于全身都淋了水,不像刚才热得慌,她们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走上约一里,远处的出口越来越近,三人的脚步却慢了下来。这时,刚才淋的水差不多都蒸干了,只能走几步,就往身上淋点水。然而,他们带的水不多,三两下就见底了,于是人人后怕:万一水尽了,还没到出口,岂不是要活活热死在这里?
话说正在这时,在他们头顶上几千米的瓦岗寨里,又是另一番景象。孔京刚走,单雄信就带队回到议事堂。他坐到大王席上,下了许多命令。论管理经验,他远在孔京之上。毕竟他比孔京大了二十几岁,也有多年统领人马的豪强经验。
众人在堂里站着听令,心想,总瓢主还真义气。这些新令,处处为新大王着想,显然没打算趁新大王走了,抢他的位置。
然而,单雄信心里又是另一番打算。他为人重义,之前同孔京多次交谈,感觉孔京也是重义之人。性情相投,他是真心想帮这个四十二弟一把。在他看来,四十二弟的能耐远在他之上。这个大王席,非四十二弟莫属。
他刚说完,堂上就响起一把粗野的声音,道,“爷爷我要下山!要下山!”众人纷纷回头,只见说话的正是程咬金。众人心想,新大王在时,屁都不敢放个。如今新大王一走,这家伙就要闹散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