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囚笼外。
黑曜石大殿内。
一名丰神俊貌的青年舔了舔嘴唇,身上布满了鳞甲一般的魔纹,瞳孔竖起妖异,周遭散发着自上而下的威压。
周遭的邪教徒低头跪地臣服,无一人敢异动。
而若是有认识的人过来,便能发现这个青年的样貌俨然是……阮麟。
伴随着苟印的自杀,一道血色冤魂脱体而出,填补于顶部的大印最后的空缺。
“精彩!精彩!”
“终于有达到标准的毁灭之魂诞生!”
阮麟……亦或者【鼓】赞叹道,龙瞳中带着野兽般狂野的热烈兴奋。
钟山之子曰鼓,其状如人面而龙身。
无论多少次,见证自我毁灭,总是能触动他记忆里的心弦。
也许……是因为自己也是一个自毁者?
天魔总是如此的,每个个体都是难以理解的,唯一的沟通点就是扭曲。
而对【鼓】来说,万恶都提不起分毫兴趣,他宁愿等待一个自我崩溃,自我绝望的灵魂,那甘美的味道让他沉醉。
【鼓】是阮麟,而阮麟不是【鼓】,自他附体的那一刻,阮麟就死去了。
上面发布这次任务的指示。
【狙杀徐福,协助大魔后土从属仪式完成,诱使太阳真宗后续行动】
那是个好玩具,值得好好玩弄一番……愈加坚韧的灵魂,陷入崩溃的嚎叫也愈加动听……
【鼓】并不担心无法完成任务,这躯体原本的修为,就能轻松抹杀,何况有他附身。
鬼车亦是如此。
给一点希望,然后突然杀死。
真是恶趣味啊……
【鼓】摇摇头。
还是自己最好,其余家伙都是疯子。
他们二魔并非大魔后土的从属,而是协助关系,分属两地,一者在太阳真宗,一者在大夏王朝,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借助力量,恢复昔日身躯。
如今他们没有实体,只能采用这种附身的形式。
突然。
【鼓】侧过头去,看向了地宫的外围。
有人闯入了,争断了自己设下的警戒线……这气息,是那个吕小柔?
“有趣!”
妖异青年笑了起来。
“你们继续,我去抓一个小老鼠。”
“是,大人!”
周遭的邪教徒颤巍巍,低头俯首应和。
……
另一座黑曜石大殿。
一名头发凌乱像鸡窝一样,很久没有洗头的青年在祭台上疲惫地抬起了头。
这座大殿内设着三座祭坛,他所处其中一座,这些祭坛上用绳子分别将他们绑着,割开他们的伤口,让鲜血沿着祭坛流下,汇成神秘的血痕阵法。
在阵法的作用下,这座大殿内始终飘着淡淡的血雾,周围那些看守的七八名邪教徒站在阵法边缘,时不时贪婪地吸上一口。
虽然这仪式不可乱动,但只是边缘逸散的能量,吸上几口不会有任何人发现,还能提升他们的修为。
他们这几个看守这批供物的守卫,可是让不少同僚羡慕得紧呐。
逃不出去。
重重守卫,就是逃出这座大殿,这老巢内也到处是邪教徒,逃出生天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但杜宏并没有就此放弃。
带领商队快抵达白安城境内的时候,他被一个自称杜家子弟的人骗了,那是一个妖邪附体,遭到了埋伏,全员覆灭,那些商队运输的资源也被他们劫掠。
他们被带到了真灵邪教的老巢,作为供品处理,与其余贡品似乎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