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仵作将吃饭的家伙往桌子上一放,皱眉道:“围这么多人做什么?不相干的人赶紧出去,看着烦心。”
展武一听赶忙撵道:“那什么,你们都出去,随后我去悦来客栈说书给大家听。”
展武说完就被柳仵作剐了一眼,展武吐了吐舌头收声不言,柳仵作收了他的银子就不能撵他出去。
赵夫人悲痛欲绝,她摇头道:“不,我们不验啦!大嘴,给杨大夫六十两纹银,我们回家。”
杨天赐皱眉道:“赵夫人,事情闹大了,已经由不得你我,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真放其以讹传讹,我天仁医馆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可是我怎么能放任自己闺女死无全尸?呜呜呜~”
杨天赐倒抽一口凉气,死者为大,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要他毁了自己招牌?
徐莲怒道:“如何能是死无全尸?你说她因喝我家汤药而死只要请柳仵作一验便知,且不说她会如何,若是我闯入你家打砸一翻,要讨公道,怕是你们早将我赶打出去。”
“咳咳”柳仵作近前掀开白布,沉声道:“唇色黑紫,乃是中毒之相,她喝的药可有残渣?”
“有,平儿,把药罐还有汤碗递给柳仵作勘验”赵夫人提防着仵作就怕他一柳叶刀下来给她闺女开膛破肚。
杨天赐朗声道:“我给赵小姐开的是麻黄汤,由去节的麻黄三两,甘草一两,肉桂去粗皮二两……?每服三钱,水一盏半,煎至八分,去滓,温服……治伤寒头痛、喘满无汗。”
柳仵作点头,银针试药罐,无毒,汤碗亦无毒。
“不是死于汤药,与杨天赐无关,她近三日都吃了什么东西?”柳仵作正寻座,展武眼疾手快的搬了张椅子。
赵夫人止住哭泣想了会说:“凝儿近来胃口不好,前天早上喝的是燕窝粥、中午吃了一个馒头,小半碗炒鸡蛋,两颗桃子、晚上是桂圆红枣粥。
昨天早上是半张油饼,一碗鸡蛋汤,中午一碗米饭,配菜是小鸡炖蘑菇、黄瓜炒鸡蛋,晚上是小米粥。
今天孩子心情不好,也就喝了几口肉粥,几颗桃子,一坛女儿红。”
柳仵作皱眉不解道:“听着饮食没有问题,有没有被人下毒就不知道了。”
赵夫人眉头紧皱生怕柳仵作下一刻说:“来呀!开膛破肚~”
“毒,还是被自己毒死的,桃子与酒水同为燥热之物,同服会流鼻血继而导致昏迷,重则致死。”
赵大嘴呵斥道:“赖皮蛇你不要胡说八道!”
魏湛冷笑道:“你再叫一次赖皮蛇听听,我敲碎你的大黄牙!”
赵大嘴也是外强中干,他强硬道:“那你什么都不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
“土地爷告诉我的,那些乞丐就是吃桃喝酒死的,你若不信回家审问丫鬟,怕是其恐照顾不周受责骂,所以将那些血染之物藏了起来。”
柳仵作点头道:“不无道理,万物相生相克,食物中毒亦有之,只是我们不知晓其中的利害,即是如此老朽便回去了。”
“柳叔,我送你呀!”展武做事向来有始有终,把人送回去他就回家编排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