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做了一个梦,然后醒来又回到了牢房里头。”假如不是刘国公问起,刘凯都不去想这事,很奇怪的他的记忆像被封印住了一般。
这段记忆随着刘国公的提起,刘凯顿时就忆起了那段时间的诡异之事,脑海里仿佛炸雷一般,刘凯他如雷击中一般,呆愣在那一动不动。
“凯哥儿。”刘国公叫唤了一声,刘凯还是呆呆的没有反应,看他的大孙子突然就走了神,刘国公静静地等待,也不打扰刘凯。
半响刘凯这才回过神来,他晃了晃脑袋,这才发现自己还在爷爷的马车里,而他爷爷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爷爷,我想起来了。”
“想到什么了,说给爷爷听吗?”刘国公他本来就是好奇,发生在他大孙子身上的事,他自然关心。
刘凯把自己能想到的,那天所发生的奇怪的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他爷爷,刘国公听后沉思良久。
“凯哥儿,你说你拜了一个道士做师傅,那天将军去捉拿八皇子的凶手时,听说就是一个怪道士出了手,才能把那凶手绳之以法,该不是同一个人吧?”刘国公再回想,他们一家得以被放,就是有这么一个道士的出现,要不然,都捉不住杀害八皇子的凶手呢。
爷孙两就着这事分析,刘国公心中暗自猜,自己一家人被放出来,透着诡异,本来就是没头没脑的行刺,结果凶手倒自己蹦出来,应该没有错了,这应该就是怪道的手笔无疑了,这该是隐世的高人。
“凯哥儿,你拜了师,不知道师傅名号吗?”刘国公心中已经暗暗把那怪道当成了自家的恩人,自己一家都拜怪道所赐得以保住了性命。
刘凯仔细回想,自己的那个师傅叫什么,他还真的不知道呢,于是摇摇头。
凯哥儿突然翻身朝他爷爷跪了下来,嘭嘭嘭地就磕了三个响头,这举动把老国公都给整懵了,也不知道凯哥儿到底整的是哪一出。
“爷爷,孙儿今日之后,就不能陪伴在您老人家身边了。”
“什么意思?”
“师傅原来已经给我留了话,他救咱们一家,可我得脱离家族这十年,独自一个人入世修行,师傅也给我留了修行的法门,我师傅给我封印了那段记忆,就是等着您今日的问话,才让我能记起来。”
“男儿自然是得志在四方,爷爷支持你,支持你师傅给你的修行方式。”刘国公看着他最疼的大孙子,虽说有点不舍,可是这可是他们整家人的性命换来的,由不得他不舍。
“爷爷您再跟我父亲大人说吧,我怕见着了娘我就舍不得走了。”
“去吧,如今天下将大乱,北方草原人虎视眈眈想要进犯我们大周,你记住了,无论怎么苦怎么难,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十年,爷爷在西夏等着你十年后学成归来。”刘国公的眼角润了一滴泪出来,他怎么舍得自己的大孙子呢,但是他一回头想到,自己做决定举家迁回西夏祖地,恐怕还是那个凯哥儿的师傅的手段,而今天下即将大乱,他们回去西夏,未必不是好事。
刘国公看着自己的大孙子,他从车里翻出了一包金叶子,还有一块拇指般大小的玉佩,把玉佩给凯哥儿挂到了脖子上,“这玉佩本来是爷爷想在你成年及冠给你的礼,等不到那天了,还有这些金叶子,你都带在身边吧。”
刘凯看到他爷爷的手抖了,自然知道老人家的不舍,他也不舍得走啊,他这一个纨绔子弟,自小就不愁吃喝,穿金戴银的公子哥,如今要应他的师傅,独自入世十年修行,想想都觉得心忧。
“下雪了。”马车外有赶车的马夫大声说道,他这话当然是对车子里面的爷孙两个人说的,刘国公掀开了车帘,一看外面果然飘起了雪。
“爷爷,孙儿这就走了。”刘凯他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飘飘的雪花,爷孙两的眼都已经变红了,生离教人愁,刘凯甚至不敢去与他爹娘告别,虽然爱玩的刘凯老是埋汰他爹管他太严,可是真的到这一刻要分别了,他不由的伤心了。
“去吧,记住了,无论怎么样,先保住自己小命,有命才有一切。”刘国公他更是伤心,现在都已经走到了大周的西边,也差不多进入西夏的境内,这边又荒凉,现在离开了车队,真的是谁知道前程是如何,就怕现在的生离变成了日后的死别,一分开就不再见了。
刘凯又是跪了下来,嘭嘭嘭又磕了三个响头,毅然掀开马车的帘子,跳下了马车,他的白马还跟在马车边上,跳上了白马,紧了紧身上的棉袄,看了一眼庞大的车队,朝着在车队前面的一辆马车遥遥一拜,拉着马儿的缰绳调转马头,他向北而去,迎着雪离开了车队,离开了他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