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侯此时已经气疯了,几十个亲卫们已经举起钢刀长枪护至安乐侯身前,只等安乐侯一声令下便要拿下苏灿这十几人。
苏灿看着超出自己带着好几倍护卫的人数,不由有些头皮发麻。
汪植和汪桥,苏灿默默的将陈桥护至身前。
陈桥站在武安侯府的大门口一脸冷漠的看着院内,大吼道“武安侯府所有护院,丫鬟,仆从,家妓,书童退入主殿!所有苏灿护卫退下,接下来刀剑无眼了!”
苏灿一脸诧异的看着陈桥,陈桥上真癫掉了吗?他难道分不清现在的局势吗?自己就带了十几个护卫还全部退下?
陈桥将剑再度高指天际,高声诵道,“武安军何在!”
“臣在!”一声声吼叫声从院门外四面八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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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
汪植汪桥下意识远离了陈桥这个怪胎,汪桥心里甚至涌起了自己居然打过陈桥几拳的自豪感。
苏灿在上座看着下座一脸平静的陈桥一时不由感慨万千。
刚刚的血腥场面,就连苏灿这个自幼在军营里操练的都有点惊魂未定。
为什么陈桥他能如此游刃有余?他为什么会明白父亲的布局?世界上真会有这种生而知之的伟人吗?
“先生大才,苏某为大姐之事再次向先生道歉,还望先生摒弃前嫌。”苏灿对着陈桥躬身行礼。
陈桥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回了一个平辈的拱手礼,但此时的苏灿已经完全不敢再看轻陈桥这个人了,他心底不由升起一种荣誉感,他便是这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伯乐!
“你是如何知晓武安军就在附近的?”苏灿还是没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文定侯和武安侯的计策,驱虎吞狼之计,我只是觉察出来了。
只是这涉及着皇权与相权的争斗,归根结底不过是相权想要皇权的决策权,更多的其实还是皇权想要相权的管理权而已。
现在皇朝上其实是畸形的三元对立,假若文侯武侯联手,行使皇权的决策权不过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而已,只是行兵最是忌讳兵行险招,纵使能出奇制胜,但终究难免有一天会马失前蹄,苏小侯爷以后可别再如此任性而为了。”陈桥平静的看向马车里静静放着的那块写着“武安侯府永昌大帝赐笔”牌匾,心里想的却是,至少那些躲在主殿里的仆人以后都将自由了。
汪植突然插嘴了一句话“假设陈公子之前所说的皇权追求的一直是至高无上权势,那相权与皇权岂不是迟早会合二为一,那时到底会发生什么?”
陈桥心猛的一跳,但还是说道:“假设皇权真的能达到高度集中,当圣旨再也不需要相印即可直接执行,当百官被监管到再也无法忤逆皇权的那一天。如果这一天真的到来了,我会在这里开心的大笑出声!”
“为何?陈公子,人之追逐不就是那至高无上的顶点吗!倘若他人一生一世将永远凌驾于我头上,我又怎么会还能笑出声来?”苏灿不解的问道。
“当权力癫狂膨胀到极限时,那么世间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都无法更进一步时,那便是起事的最佳时机!并且意味着这次的皇权倘若倒下,将再无皇权!人人都将成为皇帝,这就是历史沿革!”陈桥死死的盯着苏灿,他心中开始酝酿着一个大胆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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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大吉
随着苏灿请来的“神算子”算卦占吉定下的黄道吉日来临。
武安城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动作麻利点。”汪管家拿着教鞭挥舞着。
门口的护院们吭哧吭哧的扛着换下来的牌匾飞速奔走着,丫鬟们也正在给府邸挂上喜庆的大红灯笼,就连平日里嫌少凑热闹的苏家最小千金苏娇娇都来到了苏灿府邸贺喜。
今天对于苏灿府邸确实是一个大喜日子,安乐侯马上将要满门抄斩了,而苏灿马上将“名正言顺”行使总督的权力了!
大红灯笼挂满了武安巷的一整条巷口,巷口甚至还有专门见人便分赏银钱的苏府仆从。
现在无论是外城还是内城的每个说书先生都在为陈桥和苏灿歌功颂德。
随着“通约府”的牌匾被“武安侯府永昌大帝赐笔”替换,从此以后在外城,苏灿的这座府邸将会成为武州的权力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