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阿丘健壮粗狂,吼声如雷,手持一柄厚背薄刃的大环刀,在手中挥舞的威风凛凛,气势迫人。
楼明手中的一把尖枪使得圆熟老练,应变奇速,若说洛阿丘是一头狰狞凶狠的狮子,楼明则像是一只敏捷灵巧的貂獴。
灵动变幻的枪法把洛阿丘耍的大喘粗气,长枪一击一刺,洛阿丘的手臂、胸膛都受了几处枪伤。
弥罗幽见己方将要战败,手挽长弓,欲暗袭楼明。
一支锋锐的羽箭穿越如潮涌般的士兵,朝楼明的方向疾飞而出。
楼明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应对洛阿丘上,只要再对上几招,便可擒拿敌军将领,全然没有在意致命的危险正迅捷靠近。
只听夜色中破空声急响,一支利箭从城楼上激射而下。
弥罗幽的羽箭是平射出去,城楼上的利箭却是从半空中斜射下来,斜射的利箭携带劲风,不偏不倚射中箭杆。
平射的羽箭从中间一分为二,在与楼明尚有十数尺时便落在了地上,而斜射下来的利箭却直直插入土中,箭尾微微颤动。
弥罗幽大惊失色,抬头上望,城楼上的薛天辰连铠甲都没穿,又见他臂挽长弓,手中利箭对准了自己的方向,急忙大喝,周围的士兵竖起约人高的盾牌,将他严严实实包裹在里面。
薛天辰纵然站在高处,这时的弥罗幽身边有重重防守,自己想射他也射不到了。
这时,弥罗幽左右两边的士兵停止高声呼喊,放下手中兵刃,将背上的长弓取了出来,薛天辰暗叫“不妙”。
楼明的长枪将洛阿丘的胸前戳了数不清的小洞,洛阿丘几次要坠马,但常年与马为伍的胡人勇猛彪悍,双腿紧紧夹住马肚,上身鲜血如涌,却依旧不肯认输。
当的一响,楼明挑落对方手中的大环刀,这是生擒敌方将帅的大好时机,怎奈这时候的城楼上鼓声急催,是鸣金收兵的号令,军令不可违,他不得不带兵回城。
恰在这时,对面的昭虚也同样响起收兵的鼓声,洛阿丘连落地的兵刃都来不及去拾,狼狈逃回阵中。
昭虚士兵在弥罗幽的命令下,换刀为箭,上万人要同时完成这样一件眨眼之间的事,也需要一时功夫。
在这短暂的档口,薛天辰再次拉开长弓,去势快如闪电般的利箭射中洛阿丘的后背,又从前胸贯出,洛阿丘坠马毙命。
嗖嗖声急响,昭虚大军密如骤雨的羽箭射向息风关的城楼。
章天照早已命人架上盾牌,同时备好了投石阵,几十斤重的巨石越过高耸的城楼,冰雹似的巨石从天而降,从昭虚大军的头顶砸落。
大军密集聚在一处,难以在短时间内四散躲避,沙地上膛破肢断,满地血流,一时间,昭虚士兵的惨呼声震天际。
这才初次交锋,己方就已损失一员大将,士兵伤亡惨重,弥罗幽不由得暗生凉意,急忙下令撤兵。
城楼上的薛天辰和章天照见到如潮水般的昭虚大军向来路撤退,内心也并未感到多少高兴,虽然敌军大败,他们撤退时却依旧队形完整,铁蹄铮铮。
弥罗幽绝无可能就这么算了,这一次打败了他,那下一次呢?
此后接连三日,弥罗幽都没有再来攻城,可昭虚的军队就驻扎在距离息风关的五里之处,可见弥罗幽并不是害怕,而是另寻良机。
“报——南临关、云屏关未见调兵动静。”
“报——城中水源已被敌军截断,军中粮草只够半月使用。”
“报——敌军正在城外叫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