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
真的太可怕了。
欲望这种东西……
【嘎嘎~当初是谁说来着，自己的欲望不可能这么肤浅——】
“可是我最深层的欲望确实不是这些。”
“就算是放大，也是针对性的放大，这谁顶得住啊。”
维克托闻言，叹了口气看向悬浮车的窗外。
看着下方车水马龙，他很确定。
他最大的欲望，分明是——
回到原来的世界。
……
维克托这次是径直来到了上次街头时的咖啡馆——即便是下午茶的时间，这里仍然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那名咖啡师，抬起眼眸瞥了他一眼，一如既往的冷淡的擦着杯子。
“我要找瘸子。”
维克托轻声道。
闻言，咖啡师抬了下眼，旋即道：“我这里只提供场地，不提供消息。”
然而，维克托却没有理会，只是靠近了吧台。
他的身后，萨洛蒙已经默默跟上。
“我要知道他现在在哪，如果你这个场地……”维克托抬眸扫了一圈：“还想要的话。”
“……”
咖啡师不说话了，他抬起头，认真的打量了两眼维克托，然后又看向萨洛蒙，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您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他这个时候可能会不太愿意见我，而我也觉得应该给他一个惊喜。”
维克托轻笑，顺手拿出一沓星币缓缓推过去道：“帮个忙。”
“……”
咖啡师无奈的抿了抿嘴唇，按住钱，忽然道：“合法吗？”
这下轮到维克托愣了，他愣了一下，然后乐了：“当然。”
“……呼，安娜大街34号，公园。”
“嗯？”
露天地点？维克托笑了：“你确定他会在那里？”
咖啡师拿出通讯板晃了晃：“确定。”
这个架势，是要他通知瘸子，让对方去那里啊。
维克托挑了挑眉。
嘛，也行，反正他也没指望太简单就能找到一个知名报社的老巢。
“行吧，不过我要是没见到他的话。”
维克托叹了口气道：“那钱可就不合法了。”
……
牵头找人，本就是掮客们之间的服务内容之一。
所以咖啡师的行为其实算不上触犯什么忌讳。
只不过，牵头人会默认为担保人，一旦出了事，就会对牵头人的信誉造成打击，所以他们才会小心翼翼，一般不接这种活。
当然，不管整体环境如何干净，都会有看不见的阴霾。
更别说本来就是混乱的黑界了。
所谓的地下秩序，在维克托看来，也不过是强权和利益还没有达到一定程度之前，才拥有的假象罢了。
大家干的都是吃人的生意，哪来那么多规矩。
“呵呵，你今天的姿态，跟之前可真是天差地别啊。”
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维克托抬眸，就看到了站在沙丘中，单片眼镜，一颗机械眼不断转动，拄着拐杖的——将军。
“其实，既然是你的话，直接找我就行……”
他在走进，而一旁的萨洛蒙却伸出手，在一定的距离下将其拦住，这让他微微一愣，旋即下意识的打量起了这次对方的随从。
上一次，对方的随从明显是个新人，但隐约之间，对对方有些崇敬（玩家隐隐）。
这说明，那是对方稚嫩的心腹。
也说明，对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且比较随意。
但这次呢？
沧桑，坚毅，气息稳重。
是一名等阶不低的士兵序列。
白手套？
仪式短剑？
瘸子微微眯起眼，心中做出了判断——骑士，还是贵族的那种。
哎呀呀，这是给自己上压力啊。
瘸子笑了笑，也没有继续前进，干脆就那么停在那里，问道：“看来，你这次不是客户的身份啊。”
“官方？”
下意识的，他怀疑对方是官方的眼线，同样也是自己的事情事发了。
“嗯……官方还是客户，看你的回答吧。”
闻言，维克托也有些头疼，干脆摇了摇头，开门见山道：“你送走了暗星？”
他其实提前有说过，让萨洛蒙不要做一些太出格的举动……呃，好吧，也许下意识的拦住对方靠近自己确实不算出格，但……
那种姿态给人的身份感实在是太强了。
考虑到管家服侍自己父亲这么些年，习惯这些倒是也正常，反倒是露娜被自己调教的……
像是一个只会听从命令的杀手……
嘛。
维克托下意识的为自己狡辩了一下，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仆从样子嘛。
只是这样一来，似乎就有些太过了。
很容易导致自己的身份暴露。
虽然，他也不觉得对方在意识到自己跟暗星有冲突后，会不去调查自己。
但人家要是能调查到那是人家的本事，自己暴露那就显得自己很愚蠢了诶。
而且，他倒是也不怕身份暴露，他怕的是自己身份暴露后，这群报社也好，黑商也罢，躲着自己走。
毕竟自己的老爹，针对了十几年地下。
然而，让维克托没想到的是，意识到维克托拥有贵族身份，似乎身份还不低的瘸子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在听到维克托的问话后一愣，旋即勾起了嘴角，轻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看来，我倒是真的钓到了一条，不得了的鱼啊。”
“……”
你这话倒是没错，但你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真就不怕被这条鱼拖到海里淹死是吧？
维克托还想说话，瘸子却已经悠悠开口了。
“暗星的委托，确实是我做的。”
他对上维克托皱起的眉头和注视，低声轻笑，一如当初在车上，他给维克托讲解时的语气。
充满了平静和理所当然：“在当初，我递给暗星名片的时候，你就应该意识到了这种可能不是吗？”
“甚至你也觉得那是合理的，黑市嘛，就是这样。”
他叹了口气，拿出一根烟，点燃，叼住。
“打开门做生意，在我眼里，都是……”
“顾客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