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一愣之后随即会意,低声道:“你觉得我像是那种拎不清的人么?”
文曲星深深看了他一眼,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幻为一道星光走了。
待送走文曲星,不过刚过末时,若风看了一眼楼外的阴雨天,吩咐小二备上夜宵于子时前放在一楼。是的,是备上夜宵,因为他要去睡觉了!
银月侧身躺上床上,倦意来袭,听得关门落栓的声音,心中不禁冷笑:这是刚听完他们相知相恋的经过,就准备令她改弦更张了么?
若风进房后坐在塌沿,看着她面有倦色,笑问道:“可是困了?”银月微微颔首。
若风坐在床沿便开始宽衣解带,瞬间脱得只剩底衣,敞开上衣,露出结实的胸膛。银月在心中冷笑:哼,看我不吸干你的精血!
若风解完衣衫看着仍然合衣躺着的银月,道:“你要不要也把外裳脱了?”银月微微抬眸,两腮映上一抹桃红,柔媚道:“你替我脱嘛!”
若风听了一愣,平常流光与他吵嘴打架一向直来直去惯了。可她若对着一个人一脸柔媚,对方下场一定会很惨。心中警兆大响,他随手取了床脚摆着的丝被径直将流光裹在被儿里,侧躺在床上连人带被子一块裹在了怀里。
银月见自己放完电了,他反而怂了。不仅怂了,还直接拿被子将自己裹了抱在怀里睡觉,怎么想都觉得不对:最后一次见面,两人吵完架,这位只穿底裤抱了人就啃的情景在脑海闪现,难道,他对自己现在扁平的身材不感兴趣?
若风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他道:“把你方才没讲的事情,讲给我听一听呗。”
银月将玉璃全都略过未提,可若风此前已经自上神曦和身上的魔气中将当时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流光竟然亲手杀了玉璃?打死他都不会信的。
见怀中人儿身子微僵,若风接着道:“玉璃究竟发生了何事?我记得你们分明对彼此有情。”
银红深深、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只得将流光和玉璃有关的一切合盘托出,若风听了低低一叹,道:“都是我的错!”
银月见他坦然认错,抿唇未语,心底原本对他的不满、怨恨未减:你道一句错了就完了?
若风在她耳畔低声道:“你也倦了,睡吧!”将滚烫的唇落在她额上,将她神魂封印,她便安然睡去。
夜半时分,若风醒来。他先检查了下卧房外的结界,确定无任何不妥后径直下楼去用夜宵。小二按他吩咐,炖了一锅鸡汤粉丝,摆了两个烧饼,桌上还摆着一盒桃花酥,一壶滚烫的水,壶边上的小瓷碗里是一撮上好的金针雪毫。
他取了两只碗盛好鸡汤,他将桃花酥打开,院中细雨漓漓,他启唇道:“舒望,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月神舒望着一身以月华绣就的素淡锦衣,撑着桃花宫伞进入房中,道:“怎的知道我来了?”
若风将桃花酥往她面前推了推,笑道:“桃花酥是你的,烧饼是我的!”说着将上好的金针雪毫倒入滚烫的水里。
舒望在腰凳上坐上,取了一块桃花酥放在嘴里,浅浅尝了,笑道:“嗯,还是姑苏的桃花酥最好吃!”
两人一个喝鸡汤就烧饼,一个品着上好的金针雪毫尝着桃花酥,各无声息。少顷若风用完夜宵,舒望递给他浅浅一碗碧色茶汤,道:“晚上喝鸡汤太腻,你用些茶,解解腻!”
若风接过茶碗,浅浅一笑,道:“辛苦你了!”
“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谈不上辛苦。”舒望垂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