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阳城工厂，注册时填写的主营业务是羊毛制品的编织和印染，属于完全的轻工业。正常来讲，这么个工厂的污水处理工作并不会非常困难，耗费的金钱也不多，但这里就是出现了工厂违规排放的问题，甚至让相邻的村落都有所察觉。

李仲闻在调查过程中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在加入阳萌组建的志愿会前就是一个调查记者，有着丰富的经验。他对自己的直觉一直很信任，即使工厂调查组的成员们都认为这件事解决在即，他也一直很小心。

听着后面两人有些漫不经心的回答，李仲闻也不知如何劝导。

阳城工厂外围是大片的杨树林，当年为了快速完成绿化指标，阳州市选择种植了大片的杨树林。单此时原本抗性极高，原本恶劣条件下都能生存的很好的杨树林却显得有些斑驳，此时正是四月近中旬，杨树正应该枝繁叶茂才对。

“这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团子头女生说道，“像是化学实验室里的味道。”

丸子头女生的嗅觉一直很灵敏，在离家二十米的地方就能闻出来今天家里做的什么饭，在这里她也提前注意到了空气中的异味。

三人走了几步，李仲闻和帽子男也闻到了空气中的异味，确实也如团子头女生所形容的，像是化学实验室里的味道。

“注意一点，我感觉这不像是轻工业的工厂排污的味道。”李仲闻目光凝重，“正常应该是腐败油脂和蛋白质的味道，这如同化学实验室一样的味道显然不对。”

“是。”在李仲闻身后跟着的两人也有了紧张感，回答的低沉且急促。

“唐佳莹，能找出味道最重的地方吗？”李仲闻扭过头，对着团子头女生说道。

“我试试。”团子头女生唐佳莹点头应下的，顺着气味浓郁的地方开始寻找，领着三人在杨树林里转了片刻。因为气味过于恶心，唐佳莹一直有干呕的动作，但是也没有放弃搜索。

“找到了。”捏着鼻子，唐佳莹带着三人来到了一处小水洼前。

水洼呈现乳白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不时还有气泡升起，带起一阵泛白的泡沫。

观察了一下四下无人，李仲闻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了手机：“少博，我让你带的医用手套和小瓶子呢？”

“在这。”帽子男从口袋里取出塑料，透明玻璃和棕色玻璃三种不同的小玻璃瓶，每个玻璃瓶只有拇指大小。

“戴手套取样，我来拍摄取证。”李仲闻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机的拍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