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君贤,更有闲人。
“太爷,嘉远侯府有请。”
“就说本官忙于公事。”
杨缓是不大想去张亮年那边的,怎么说呢,有点不自在,接连几天做客,后天还是贾琏的生日,他真是有些烦这些迎来送往了。
杨缓躺在椅子上,陷入了某种胡思乱想的状态。
要是西施,王昭君在这儿,那么杨缓会非常的高兴,并且施展出他的某种荒谬无道的本事、手段,但是身旁的人是黄吉,那么平平无奇,除了厚脸皮,一无是处的这么一个人,杨缓也不是什么端王,也不是什么昏君,需要别人犯蠢取乐,他希望黄吉能认识到人生不是靠讨好别人就能过好的,一个人所需要的最重要的品质,是勇气、真实、毅力。
但要是黄吉真的变成了这样的人,那么杨缓估计也会不适应。
看着黄吉脸上的笑,杨缓陷入了一种恶心的眩晕,他挥一挥手,似乎像要把这个春天送走。
至于黄吉脸带笑容时候的内心,只有天晓得。
今日散衙的扁凿,不是崇文门税务衙门,而是杨缓自个儿,他自个儿给自个儿放了个假。
见杨缓早早回来,仆人都有些惊讶,因为杨缓去衙门的时候,基本都是黄昏时候才回来,如今,看着日头,确实是早了。
这样的异常,是足以在人们心里掀起一些涟漪的,但是也就是这样,杨缓也不是非要看到他的登场如同原子弹降临才会高兴。
平平淡淡才是真。
见到杨缓,贾元春的第一反应就是担心,她问是否出了什么事儿。
“什么都没有,就是不修佛塔了,我有些疏懒了。”其实不修佛塔之前,他也不是这样。
杨缓也不知是什么改变了他。
他想到了一个变量——
李纨,可李纨现在是如此的富有生机,她就像是一朵兰花,接受了阳光雨露,却自个儿茁壮生长。
嗳。
“夫君,你定是有什么心事。”
杨缓握住元春嫩葱般的手指:“没事儿,真的。闲愁,闲愁,忙了便不愁。”
元春摇头:“我现在也是闲出愁来了。”
元春只觉杨缓的手指在她的手心一滑:“那你想忙一些吗?”
见他一脸坏笑,元春道:“别胡闹了。”
“没事的,一个词,浅尝辄止。”
元春羞红脸蛋道:“你还是找你那情妹妹去。”
杨缓笑道:“我都是叫她情姐姐的。”元春轻轻哼了一声,杨缓舔了舔手指。
“你坏。”
“嗯。”
······
······
南园满地堆轻絮,愁闻一霎清明雨。雨后却斜阳,杏花零落香。无言匀睡脸,枕上屏山掩。时节欲黄昏,无憀独倚门。
水澹月看着窗外斜阳,托着香腮,忽然,一股恶心从心中涌起,哇的一声,水澹月吐了出来,太医一诊,大喜,她竟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