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逗你的呀。”杨缓一筷子夹起面条,往嘴里送去。
这拥花楼边有个很好吃的面馆,别问杨缓为什么知道,别问。
黄吉笑着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还以为要干什么呢。
那面管理的人,眉飞色舞的说着昨天这锦衣军抓捕金钱会的事儿:
“那展画虎冷哼一声,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手中酒杯捏个粉碎,朝那张三砸去,那张三也是个把好手啊,那手快得鬼影也似,一抓,你们猜怎么着?抓住了。”
“后面呢?“
那说话的人喝一口酒,砸吧嘴道:“那张三抓住了酒杯,大喝一声,说时迟,那时快,展画虎一拳打来,好似猛虎下山,又比蛟龙出海,那掌故。”
啪!
那人一拍桌子:“被打了个粉碎!”
“好!”
那些吃面的叫好声一片。
杨缓心里冷笑,这展画虎都不在锦衣军干了,还在那里展画虎。
滞后性确实严重。
何况,这展画虎身上最精彩的故事,肯定是初晓托孤,他以身入局,把初晓的孤儿救活了,什么,说展画虎待得孩子明明死了,那杨缓只能说,要多想,他那天身上待得就不是初晓的孩子,而且,他身上也从来没带过初晓的儿子。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这拥花楼昨儿也被拿下了,也不知是典恶扩大化,还是这拥花楼确实有金钱会的人。
这个时候总是不好说的,哪怕就是有只兔子在树丛里稍微有些动作,恐怕也会被锦衣军当做金钱会拿下。
而且锦衣军还在行动,那些被波及的地方,人们默默无言,惶恐不安。
那些杀猪的、卖狗肉的都恨不得把刀收藏起来,然后挂着那种应付人的笑容,试图不被城门的火殃及。
这里的情况算是好的,可能是因为青楼旁边多的是混不吝,而在别处,那种安静已经像草,成长并且蔓延开来,
······
春风一等少年心,聚头闻鹊喜。
“表哥。”
杨缓面对寻阳公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他们其实很陌生,也没血缘关系,也就是在姨妈那儿,见过几面,不想今日她早早来了这玉带河。
“圣母娘娘都好?”
“好,母后可想来这里呢,风景如画。”
“我也巴不得早日把这佛塔修好,省得每日殚精竭虑。”旋即,杨缓一笑:“其实也没有那么累,就像是熬汤,菜、料都备好了,现在就等着火候到就是了,汉朝人陈平怎么说的来着?宰相者,上佐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育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诸侯,内亲附百姓,时卿大夫各得任其职焉。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
寻阳公主的眼神,让杨缓觉得有些熟悉——
这不是追星族的表情吗?
只是这表情怎么那么像,那么像.....薛蟠?
虽然这美少女的仰慕有些不一样吧,但杨缓的心里总是有些发毛。
“看茶。”
喝了一通茶,杨缓见这寻阳公主,计上心头,今日,看来有人是必死无疑了。
在这宁静的、被春风掩盖的一片宁静中,只听见寻阳公主摆动衣角时时那种模糊的,不可名状的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这与其说这是一种声音,还不如说这是一种感觉。
杨缓低下眼睑,仿佛在听茶气的微鸣,一旁的寻阳公主起初也生龙活虎的,后面却好似被杨缓传染了,也开始不动弹。
“典指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