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一仙点了点头道:“没错,你猜的不错!”
舞雪的声音都在抖:“这是为什么啊?”
潭一仙道:“自然是为了大爱。我以前从来不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人,没想到,此时就在眼前。”
舞雪的脑子好似打结了,道:“这是什么逻辑?为了大爱,杀了自己一家?”
潭一仙苦苦地道:“是啊,这得是多么大的胸怀啊!”
舞雪恐惧的身体都在打冷颤,怒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呢?自己的家人都可以杀?”
墨希苍老的脸颊都是泪水,只听他道:“他们在我心中已死,身体不过是躯壳,留着也是祸害啊!”
潭一仙眉头一皱,不等舞雪继续发火,立即说道:“你可知道,三十年前,如果,墨家参战……
那么,战火还得持续几年,死去的人更多,就不仅仅是墨家被灭,而是,不知道多少家庭……不少孩子没了父亲,多少妻子没了丈夫……”
说到最后,潭一仙的声音都不由得变的沙哑了起来。
听到这些话,舞雪内心的愤怒,顷刻之间荡然无存,替代的是纠结与挣扎的情绪,她也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该庆幸……
这样的结局,没有那一个人能够接受!
唯一庆幸的是,墨家没有参加反叛的人,都还活着。
一股沉痛的心情压的潭一仙又闷又难受,他只能抬起了头,闭上了眼睛,希望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流回体内。
“墨家,活着就是为了和平而忙碌,然而……他们却参与战争,甚至是挑起战争……”
这是身为墨家掌门不能答应的,也是不允许存在的……
潭一仙心中悲凉,这是为墨家报仇呢,还是不为墨家报仇呢?
这样,为民的普通人该死吗?
这样,怜悯世人的人该死吗?
这些,杀父弑兄的恶人,不该死吗?
这些简单的答案,每个人都能回答,可是当这些答案交织在一起,又该如何处置呢?
潭一仙也下不去手,就是给他磨好了刀,放在他手上,他也无法下手。
先前还在信誓旦旦的说为墨家报仇,可是,仇人就在眼前,他能下得去手吗?!
杀?
还是不杀?
潭一仙也不知道,只见他起身离开了,他想起了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墨希不是官,也没人给他权力管理天下,可为了百姓,一个普通人都可以做到如此“可歌可泣”的地步,自己为何不可呢?
也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并不是只有官才有资格维护和平,为民为国。
更何况自己也算是半个官。
舞雪想要留下来安慰受伤的老人,可是,转眼看去潭一仙离去的背影已经很远,她咬了咬牙,道:“墨老,你千万不能死啊,等我回来再和你说……”
话音刚落,转身去追潭一仙了。
武林高手失踪的事件,还需要潭一仙帮忙调查,不然凭自己的脑子,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
看来舞雪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们离开后,墨希是死了,还是自杀了呢?!
…
清晨的街道上,一眼扫去,只有寥寥数人在打着哈欠摆弄着摊位,像是刚刚睡醒一般。
路边的一些店门也刚刚开门,一缕缕阳光投射进去,昏暗的屋子瞬间亮堂了起来,隐隐能看见里面卖的是什么。
潭一仙此时正在狂奔……就如一匹野马一般,他现在很赶时间。
街道商店的大门都已经开了,那么,箐城的城门,是不是已经打开?
他现在必须去城门口守着,他断定灭牟家的凶手,定然在今天一早出城。
或许有人说,万一凶手杀了人后,当时就逃出了箐城呢。
潭一仙知道,这种说法不成立。
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根牧根本没有必要如此的打掩护,而是直接在家睡大觉了。
,
忽然,他脚步一顿,视野遥远的看去,那城门正在被打开。
目光又向旁边扫去,只见门口一左一右停了两辆马车。
两辆马车不管是外形,还是马儿的模样…简直就像复制的一般,一模一样。
咣……
一声剧烈的响声传来,那两米多高的大门,已经被完全打开了,如巨人张开了大嘴一般。
而停在门口的两辆马车,顿时犹如蓄势已久长弓……
“嗖”一声,顿时如龙虎竞逐一般,直奔远方,蓦然间,也只能看见马匹奔跑时留下的一排烟尘。
潭一仙急切的心更急了,来不及多说什么,身影顿时化作游龙,追了上去。
要知道潭一仙的轻功,几乎比马儿还快,更何况前面的是马车。
…
可,远远跟在后面的舞雪,急得是一头汗水,即便全力施展轻功,累的宛如土狗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还是追不上。
可是数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