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丰挺刀向前,将高展护在身后,低声说道:
“待我杀出一条血路,相公要紧紧跟着我!”
高展拉住他,说道:“不行,他们人太多!我有办法!”
高展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托着酒坛子,“造型”奇特。
迈步向前,先将酒坛子轻轻放在地上,又将手里的灯笼靠近酒坛子放下。
轻轻一踢,灯笼倒在酒坛子上。
高展若无其事,笑呵呵地问道:“阮氏兄弟吧?”
阮小二笑道:“狗眼不瞎,竟还认识爷爷,是想求爷爷饶你一命吗?”
高展道:“有件小事困扰多年,想要问个明白。”
阮小二道:“临死之前,有话就问,爷爷让你做个明白鬼!”
高展不紧不慢,低头瞅一眼那倒掉的灯笼。
火苗子已将灯笼纸引燃了,正烧向引信。
众人早已看到了高展脚下的火焰,却并没有引起足够的戒备。
因为谁也不知道那酒坛子是个什么东西。
高展强装镇定,一边做好逃跑的准备,一边乐呵呵地问道:
“你兄弟三人,一个叫做阮小二,一个叫做阮小五,一个叫做阮小七。
“那么,阮小一、三、四、六去哪儿了?”
阮小二大怒:“死到临头,还敢消遣爷爷?”
高展摆手道:“绝非消遣,纯属好奇!
“那哥儿四个是夭折了?还是你爹妈在给你们起名字的时候,故意间隔开来,显得人丁兴旺,怕被人欺负?”
“放屁!”阮小二怒不可遏,举刀上前。
高展却猛地将脚下的酒坛子往前一踢,拉起韩丰转身就跑,躲在立柱之后。
阮小二不知威力,将滚到面前的酒坛子一脚踢到角落里。
“轰隆”一声响,酒坛子爆炸开来,惊天动地。
碎陶片如同弹片四射,小小的仓房瞬间炸塌一角。
浓烟之下,血肉横飞,喽啰兵死的死、伤的伤,哀号一片!
阮氏三雄虽然逃得性命,却都受了伤。
躲在立柱后面的高展和韩丰虽未受伤,却被气浪冲得头昏眼花、耳根轰鸣。
韩丰看那挡身的立柱上插满陶片,不禁内心惊惧:
“好厉害!”赶紧将手里拎的另一个酒坛子在怀里抱好!
“快走!”
高展拉起韩丰,冲出了仓房。
却见喽啰兵像潮水一般向着仓房围过来。
“这边!”韩丰引着高展往屋后绕走。
喽啰兵早已看到他们,高喊道:“在那里!快追!”
高展与韩丰二人人生地不熟,见路就跑,见弯就拐。
时而钻密林,时而绕房屋。
也不知跑了多远,更不知跑到何处,却始终未能甩下追兵。
追杀之声四面八方、如影随形。
又来在一个岔路口,左边是一大片房屋,喊杀之声惊得狗叫连连;
右边是通往山中的小道路。
韩丰道:“相公,我往右,将追兵引开,你往左去,万万小心。”
韩丰将高展往左路一推,大喊着朝右边去了。
手里的砍刀将沿路的树枝砍得七零八落,故意将动静闹大。
大批追兵果然朝韩丰追去。
也有小股的喽啰稍稍犹豫以后,端着刀枪、举着火把朝高展这边追来。
高展原本以为安全了,一见喽兵追来,拔腿就跑。
喽兵一见,高叫道:“在这里!”呼啦啦追杀过来,后面跟了许多的追兵。
高展像个没头的苍蝇,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
撞进了一条巷子,听巷子那一头也有喽兵追杀的声音。
高展一惊,若是被两头堵了,插翅难逃。
情急之下,抬头看了看院墙的高度,约摸七八尺高。
便后退两步使劲一跳,扒着墙头跳进墙内。
双脚刚刚落地,便听墙外喽啰兵“呼呼啦啦”追进了巷子,吵吵嚷嚷着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