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没想到,她一句话,竟然惹得一群男生站起来不忿。她怔怔地,呆立着,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惇信见了,忙回过身来打圆场,对男孩子们说:“别!别!别!大家都坐回去。校长那边我去交代。她女生。女生不懂这些。我们……我们要……懂,我们得懂。”
吴惇信说到这儿,看了看李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李惠说:“你,还是去和女生聊聊天吧。校长那边,我去交代。你就不要去交代了。你那一交代,就是冤案。”
李惠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她觉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竟然有人嫌她不会说话!会说话,一直是李惠的骄傲。她总是觉得别人不会说话,所以她到处替人说话。而现在,竟然就是她自己的事情,还不许她自己亲自去说清楚!
她的呼吸,不由得加重了。
她的愤懑,不停地积蓄着。
吴惇信看她红着脸,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她认识到她的荒唐,不好意思了。于是,他的口气缓和了下来。他有心教她怎么做人,所以温和地对她说:“……对了,校长要是问你什么,你就答你不知道,不清楚。懂吗?你别说事,啊?你一说事,就是乱……”
“我怎么乱了!”李惠终于忍不住发作了,她气呼呼地叫起来,“我看见什么说什么,怎么想的怎么说——我什么时候乱说的?!我没乱说!我说实话!”
吴惇信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那个‘实话’就是在乱说,知道吗!他们都说你没看,我觉得吧,你就算是没看也该听得出来,那声音,林强的和马恒庄的差那么大,你是怎么好弄得张冠李戴的。还好我们都在这儿呢,还能做个证,是你把人给搞混了。要是周围没人,这不就……还会以为林强不老实,一口咬定了抵赖嘛!弄不好还要严办……”
程卉悄悄走到李惠身边,对李惠说:“那个话,是马恒庄说的。马恒庄说了,林强才跟着马恒庄说,叫你去找卖小说的算账的。”
李惠听了,已经明白是自己弄错了。但她并不想改正错误。她撇开程卉,说:“那就是林强!他觉得马恒庄说的对,才跟着马恒庄和我对骂的!就是他!他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