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霆~京!”淮洛愤怒异常。
“这样不是更好么?”用力压住嘴角,宋霆京笑道:“你也安全,我也方便。”
“本宫要杀了你!”淮洛怒喷出了心里话。
“呵呵……杀了我,你自己能走到兆京吗?”
“那本宫也要杀了你!你这歹毒的贱民。”
“既然你我水火不容,那你下来吧,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各走一方。”宋霆京扯扯她的斗篷,翻脸比翻书还快。
分不清少年的话是真是假,现在只能赖住他,淮洛死死抓住缰绳,赌气道:“本宫偏不,你想的美,把我变成麻子脸还想跑,没门!”
“那骡马送给你,我不要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这样总行了吧!”宋霆京声音突然变冷,听的淮落心里咯噔一下。
淮洛沉默了,她心里憋着话,不敢再说下去。
骡马埋着头前行。
和你非亲非故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我可不会惯着,这回得让你涨涨记性……宋霆京站在原地,任凭骡马载着丑女人往前走。
夜风凄凄,长路漫漫。
丑女人不知下一站该到哪里,也不知还会再遇到什么样的坏人,甚至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天。
独自面对困难,是需要成长过程的,这对淮洛来说着实有些猝不及防。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心里又气又怕。
视线逐渐模糊,从小到大都没掉过这么多眼泪,以前是皇宫里的金枝玉叶,如今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在哪都被人欺负,什么黑衣人、白衣人,什么破衙役、烂官府,还有那最可恨的宋霆京!
哒哒的蹄声,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格外孤寂落寞。
每一声蹄响都砸的那颗小心脏生疼。
“嘤嘤嘤……母后,父皇,皇儿好怕。”淮洛轻声啜泣,抓着缰绳的小手冻得通红。
大约一刻钟后,眼睛都哭红了,淮洛还是止不住泪线。
“别哭了,我没走。”
熟悉的声线,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像一针镇定剂,给她带来陪伴,带来安全感,没有比过了命更牢固的关系了吧?
苦涩的心里加了一块蜜糖,甜味一丝丝的扩散。
空气很安静,只有丑女人在轻声抽噎。
后面还得慢慢调教……尽管装的冰冷,宋霆京语气里仍旧透着些许控制不住的温暖,轻声问道:“你哭够了没?怎么这么爱哭啊。”
你不是要抛下本宫嘛?你不是不愿陪本宫去兆京了嘛?不解风情的贱民……公主的傲娇哪是一次就能调教好的,淮洛翻翻白眼,“哦。”
少年沉默着牵走缰绳,问她,“冷不冷?”
哼,不原谅你!本宫绝不原谅你……淮洛嘟了嘟嘴,“……冷。”
少年把披风解开,给她披上。
又问,“饿不饿?”
“饿~”尾音拉的很长,淮洛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软糯糯的。
“前面应该就有客栈了。”宋霆京盯着远方地平线上的点点微光,语气松了些,说道:“再忍忍,就快到了。”
“嗯。”淮洛把披风掖了掖,虽然有点臭,可她心里却不自觉欢喜起来。
走了一段路,火光逐渐清晰,果真是一家客栈。
淮洛往小手里哈了一口热气,问出心中的疑惑,“宋公子,你为何还提前买了好酒送与那些恶衙役?”
脑海里闪过冲击力十足的画面,宋霆京咯咯笑道:“因为我在酒里加了精粮丸的粉末。”
精粮丸?
听着就像可以果腹的灵丹妙药……淮洛好奇的追问,“精粮丸有什么神奇的功效吗?”
抬眸看向淮洛侧脸,全是麻子,宋霆京又默默移开视线,憋笑出鼻音,“咕咕咕……你要吃吗?”
呵呵,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他怎会随意便宜我……淮洛机智的拒绝道:“不要,本宫才不要。”
闲聊间,一栋两层木质建筑已近在眼前,门头上书“酒香居”。
“来,我背着你吧。”把宽实的后背对向淮洛,宋霆京带着坏笑道。
虽然用了那神奇的药膏,淮洛腿上的伤口已经奇迹般的愈合了,但毕竟是伤到了骨头,下来走路定然还是行不通的。
淮洛抿抿红唇“嗯”了一声,俏脸上一抹绯红,她缓缓趴到少年背上,胸口却挤的有些不舒服。
嘻嘻,好大好软……宋霆京偷乐着。
挤的真难受……淮洛的表情僵硬又尴尬。
少年背着淮洛在店门外停下脚步,打尖住店肯定是要付钱的,从没白嫖的道理。
他向后背上的淮洛问道:“还有银钱吗?”
淮洛从衣袖里摸出一锭更大的银子,递给宋霆京,回答说:“你省着点花,这是最后一锭,其他财物,本宫也没有了。”
“真的?”宋霆京随口诈了一句。
“不行,玉簪不可以给你!”
淮洛当即把头上的玉簪拔了,紧握在手中,那乌黑的秀发如同瀑布一般流淌下来,流苏玉簪是淮洛母妃送给她的,虽然不是顶级至宝,但也价值不菲,更重要的是,这是她对母妃的念想,无论是谁,她都千金不换!
“知道,不要你的宝贝,看把你吓得。”宋霆京单手握紧银锭,随即调动体内精气,现在大约恢复到十品初期,这已是燃烧精血后恢复的修为上限。
只见他用力捏啊捏的,那一大锭银子竟然变成了很多块碎银子,炼体十品断金碎石不在话下,虽是第一次下山,但财不外露的道理,宋霆京早在话本里读过。
掂量掂量手里的碎银子,他象征性的把最小的两粒还给淮洛,其余的全部揣进自己兜里,有便宜不占都是蠢蛋!
皇家小公举不进厨房不知菜米油盐贵,给她多少钱,她也毫不在乎,只想赶紧吃口热乎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