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害人类的重刑犯除外。”

冷霜说完，转身给寒羽留下了个冰墙一般的背影。

车队离开屿山竹海，寒羽气得差点拿椅子砸了四角的摄像头。他拿起上帝和他的“货物”，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百无聊赖之际，他仔细看着帽子和上帝。上帝的眼睛这会儿跟普通的布绒玩偶没什么两样，完全失去了勾魂的神采。

寒羽气愤地将帽子套到上帝的头上，然后将她随手丢在桌子上。

这时，寒羽不经意间发现这顶帽子竟然和上帝身上的衣服很配，而且衣服布料上的紫色线条居然跟帽子的颜色呼应得很协调。

寒羽拿起上帝仔细打量起来。片刻过后，他突然想到了自己一开始就忽视掉的疑点。

“七一九。”

玩偶店老板和上帝都提到了这个数字。

“冷霜长官，我想到新的线——”

寒羽对着摄像头，一句话还没说完，审讯车突然剧烈晃动一下。

接着，寒羽感觉自己像是骰钟里的骰子，被摇得七荤八素，直到他把胃液吐了出来，审讯车才停下来。

就在他刚扶着桌子坐回椅子的时候，审讯车突然火箭起步，惯性让他倏地撞到墙上，接着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寒羽醒来时，上帝正趴在他的胸前，忽闪着卡姿兰大眼睛盯着他。

他摸着生疼的后脑勺推开上帝，挣扎着推开了审讯车的门。一股强风直接灌入车内，吹得寒羽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咸湿的热风让寒羽惊醒。他站到车门旁，往下张望了一眼。

大海。

远处是城市的霓虹。

审讯车内漆黑一片，上帝的大眼睛像一对暗夜里的烛光，一闪一闪。

寒羽拍着脑门，在车内转了一圈。

“是你在控制？”

寒羽感觉自己像个疯子，居然对着一个布绒玩具发问。

上帝眨了眨眼睛。

寒羽从她的眼神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你才是我的货物？”

这一次，上帝的眼睛里除了肯定，还有丝丝兴奋。

“我勒个去！”

寒羽一拳砸在车门上。

“你还知道什么？”

“七……一……九。”

寒羽一口气没呼出来，噎住了。

“你能听懂我的话？”

“七……一……九。”

寒羽彻底绝望了。他不敢承认自己遇上了鬼，但眼前的局面，以他的知识储备实在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他给了自己一巴掌，想确认是不是在元宇宙空间内，没有苏醒。

结果，他的脸上火辣辣的。

特种车辆也在寒羽的涉猎范围，他没费什么功夫，故伎重演地控制了审讯车。

树屋去不了，“笼子”回不去，现在就连虚拟空间也被锁定了，望着暗无边际的大海，寒羽有点想哭。

“呜……”

久石让的旋律再次响起。

上帝趴在车门前，两眼呆呆地望着远处城市的霓虹。

“能吹口哨的萝莉娃娃，如果不是鬼，那就是AI机器人。”

寒羽猛地清醒过来。

“我必须回到虚拟空间，那里是AI的世界。”

寒羽调转车头，朝霓虹闪烁的地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