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军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干货卖给本地人肯定费劲,可要是能卖到南方呢?
自己本来就想搞中药种植,早晚得搭上南方的客户,火车上可是啥人都有,二丫的小货车就是活广告。
再说老爹都不知道自己乐啥,自己乐的是林场给开的介绍信。
在政策没彻底放开之前,个体户是不给办执照的,只能小打小闹,可扯上林场这块国营的皮就不同了,无论是药材还是干货,需要发票林场能给开,大额货款也能走林场的账户,自己已经先一步进入了经理人行列。
王建军越想越高兴,起身出了屋子,开始丈量前院的菜园子。
看样子这花窖和大棚得抓紧盖。
自己现在就是标杆,这年月谁能赚到钱,你都不用宣传,自然后面有一群人跟着你,只要自己的君子兰和灵芝种植成功,小站林场很快就会有人跟着种,那样产业就成规模了。
至于成规模以后自己还能不能起主导作用,王建军根本不在乎,机遇和风险并存,有发起来的就有掉进去的。
反正自己是能避坑,至于调皮捣蛋跟自己作对的,掉不掉坑里他就管不着了。
看着王建军又在园子里瞎折腾,王老蔫不禁叹了口气。
这孩子最近咋像变了个人?不咋学习天天琢磨些稀奇古怪的事儿,难道真是蹲笆篱子蹲出精神病了?也不像啊?精神病还会造机器?
量完房前量屋后,全都量完王建军盘腿坐在炕上,开始画图纸。
王老蔫一看他画的像是房子就问道:“儿子你着急娶媳妇了?嫌咱家房子破想盖新房?”
王建军都被逗笑了:“爹你可别老打岔了,我才十九娶啥媳妇?我画的是花窖和大棚,得找人算一下成本。”
“你要盖花窖和大棚?你又瞎折腾啥?兜里有俩钱烧的吧?”
王建军抬头看向了老爹:“爹我现在弄的都是正经事儿,我盖花窖是要养君子兰,盖大棚是要种植灵芝,这两件事当年都看不到回头钱,但明后年会捞上一大笔,钱多到您老都想不到。”
灵芝王老蔫知道,不过君子兰他听都没听说过,看王建军信誓旦旦的样子,他又不知道咋劝儿子。
这几天王建军给他的感觉跟以前很不一样。
以前王建军虽然淘却很爱学习,可这眼瞅高考了,他忽然决定不考大学要去赚大钱,而且进一趟山真起到了大货,一下成了万元户。
去一趟奉天又搭上了铁路的关系,而且造出了电封口机,这还是自己儿子吗?
王老蔫一脸担心地去厨房榨甜菜汁,而王建军继续低头搞设计,完全沉浸在了捞钱的兴奋中。
一年以后优质品种的君子兰价格会上涨几十倍,他记得八二年的时候,一棵和尚头君子兰居然拍到了百万天价,一盆花换套房在春城根本不是梦。
不过君子兰的疯狂只持续了几年就被国家叫停了,他要抓的就是这几年的高峰期。
至于灵芝种植他是要在小站林场带个头。
以后农药种植会是林场职工最主要的谋生手段,靠打零工养家维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