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珠珠说得对,你少年老成,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
“哈哈,巧云姐,你比我大不了几岁。明珠姐比我只大三岁半,你比她只大了不到四个月,比我大不了四岁。”
“大四岁也是大,大一年,大一天也是大。”
“好,好,你大,你很大。”
明易之挽着她的双腿,使劲颠了两下,她身子在后背一起一伏,狠狠地撞击了自己两下,不,是四下。
大,你是大!
叫你充大!
巧云姐尖叫了一声,不满地喝问:“干什么!”
明易之不慌不忙地答道:“你身子下滑,我快扶不住了,把你往上颠一颠,好背一些。”
“算了,我不要你背。”巧云姐扭动着身子,执意要下来。
明易之劝道:“好了,不要再闹了。前面就有人家,我们找个地方借宿一晚。避雨,还要躲一躲。这只九头雀,能从宥水跑出来,到沪江来找我报仇,不是等闲之辈。
他去了宝善钢厂,找不到我们,可能会逆流转回来。别闹,等我们找到安全的住所再说。你以为我想背啊,这么沉!”
“谁沉?!”
“你啊,起码有一百斤。”
“一百斤就沉了!”
“你刚才还说我才十九岁,还是少年,一百斤压在一个少年背上,你说沉不沉!”
两人一边斗着嘴,一边继续在清冷的路上走着。
昏黄的灯光穿过细雨,照在两人身上,把他俩的身影投在地面上,拖得老长。慢慢的,两条身影合在一起,变成一个人。
半个小时后,明易之和巧云姐坐在一家院子的偏屋里。
“你沪江话讲得这么好,感觉比我还正宗。”巧云姐捧着一杯热茶说道。
“还好,要是仁义里的街坊们听,还是听出端倪来。幸好沪江浦西跟浦东的方言,有蛮大的差异,阿婆听不大出来,真以为我们是来浦东办事,赶不上末班车。”
“呵呵,你以为阿婆看不出来你在骗她,她只是被你这张抹了蜜的嘴巴给哄到了。”
“怎么叫哄?年纪大的人,多半心善。阿婆一脸佛相,多悲悯心,当然知道我们遇到了难处,装作不知道而已。”
两人把湿透的外套脱下来,里面的衣服半湿不干,但是没法再脱了,没有换洗的衣服。
巧云姐半湿的白衬衣贴着身体,鼓鼓的罩子原形毕露。形状拱托得真好,不知是黛安芳的还是安莉芬的。
“巧云姐,你在被窝里好好捂着。”明易之转过身,往房门走去。
其实自己很想留下来,把到底是哪个品牌研究透,可是想起那只变成落水狗的大黄,自己内心的求生欲跟大黑一样强烈。
“不要走!”
明易之走到门口,巧云姐在身后弱弱地说道。
“巧云姐,深更半夜,我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瓜田李下,说不清楚的。”
明易之头也不回,义正言辞地答道。
再挽留一下吧,我一定留下。
“我五岁那年,也是这样的雨夜,我的爸爸妈妈离开了我。临走前,他们对我说,天亮了就回来。可是天亮了,他们没有回来。到现在也没回来。”
明易之不由动容,转过身来。
巧云姐坐在床上,裹着那场红喜花开富贵的被子,露出一张惶然不安,惨白的脸。
明易之知道,薛明珠开朗活泼,内心却非常敏感。
巧云姐温柔和婉,内心却十分坚强。
但是每一个人,都有她脆弱的一面。
此时的巧云姐,把她最脆弱,最不愿告诉别人的内心伤口,展现在自己面前。
明易之脱下外套,找到一床虎纹毛毯,裹在身上,坐在床头柜旁的椅子上。
“我不走,我坐在这里,你说话也好,睡觉也好,我都在这里陪着你。”
巧云姐的眼通红,看着明易之想笑,却又欲哭;想哭,却又藏不住笑。但是那些惶然不安,已经烟消云散。
窗外,夜色深沉,细雨还在无声地下着,就像这人世间的伤感和痴怨,连绵不绝,无穷无尽。
*******
这本书还会继续上传,直到存稿发完,也不会上架,就当是新书的开业大酬宾。
新书名字:1977:我的文艺人生。
年代文,走文娱路线的,听从编辑意见,跟随火红题材走,希望各位喜欢这种类型的读者老爷移步,瞄几眼,看中眼了就帮忙捧个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