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一家的筹码没有我们多,但是加起来却远远超过我们的。”
“怕他们干什么?这些人知道什么叫股票吗?知道什么叫操盘吗?我们玩股票的时候,这些港都,还穿开裆裤呢!”
“就是,就是。”
“可是我们把股市炒得这么热,听说上面有关注,要不要缓一缓?”
“缓什么?股市行情这么好,欣欣向荣,不好吗?都是政绩。再说了,上面的精力都在深市那边,一滩烂泥,老费脑筋了。”
“钩子说,小赤佬在搞什么电脑分析,神神秘秘的,听说学得霉国的先进技术,很厉害的。”
“不要看他瞎搞,电脑厉害,能买到筹码吗?这里是中国,不是霉国!”
议论一番后,七人都看着坐着的鹰钩鼻老人。
“阿光,往下怎么走?”
“继续涨,涨足一个月,我们要叫小赤佬老鼠咬乌龟,没地方下嘴。筹码都拿不齐,怎么跟我们玩!”
“阿光,钩子说小赤佬有笔钱转去南方证券的账户。我们左手倒右手推股价时,中间有被人截走部分筹码,是南方证券和万银证券做的。”
“他们联手也不拍。我们继续把行情拉上去,等过了下周,一个月期限前一周,我们悄悄出货,他们不是要抢筹码吗?正好让他们接盘。等到出干净了,我们就把这个泡沫戳破,把他们全部套牢。
然后一个月期限到了,我们一起去登门拜访,一起去打那个老东西的脸,出四十年前的那口恶气!”
“好!”
“阿光神机妙算!”
一片欢呼叫好声中,有位老者说道:“阿光,再往上推,需要更多的钱。”
“拿股票和房子作抵押,找银行贷款。短期贷款好了,一个月期限,只差两周了,很快就过去了。”
“好!”
第三周的周五下午,明易之坐上了巧云姐的车。
车子转到了江淮路营业所,这里是沪市关联的一处营业所。
刚到路口,只见熙熙攘攘的人,占据了江淮路右半边。
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相貌高矮各异,但脸上都带着同样的东西—对财富的渴望。
来往的小车被挤到了左边,小心翼翼地开着。
巧云姐开着桑塔纳,以蜗牛的速度行驶着。
林荫树下,马路牙子,半边路面,数千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情绪激动,高声议论着。
“这波行情积极向上,一定能再翻一倍。”这位举臂高呼,口水如喷壶一般,周围的人却越围越近。
“今年全世界经济不好,就阿拉中国一片大好。阿拉中国大好,就好在沪江了,沪市不涨,谁涨啊!”
这位的话,引来一片欢呼和掌声。
“老八股全面上涨,前所未有,这是国家给大家派钱,现在不冲进去,脑子瓦特了!”
“阿哥,你有门路买到股票吗?阿拉几张买单都挂了好几天了,才买到几百股。”
“侬个港都,侬都买到了好几百股,阿拉一股都还没买到,急死了!”
还有一圈圈的人,围着某位民间股评家,热情如火,无比期盼地听他宣扬着自己的观点。
“本月这波行情,是天时地利人和....”
听到激动处,数十上百人不约而同地爆出一阵叫好和欢呼声!
巧云姐忍不住摇头:“疯掉了,这些人疯掉了!”
明易之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巧云姐,这还不算疯。等到可以加杠杆,比这更疯。”
巧云姐瞥了一眼,再看着黑压压一片人头,感叹道:“这里的人,谁认得股票是什么啊。”
“他们不认得股票,但是认得钱!”
“真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如此疯狂啊。”
“他们穷了几十年,心里满是对幸福生活的渴望,绝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明易之嘴里回答着巧云姐的话,眼睛无意间在人群里一瞥,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她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