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鱼提议:“要不要召集其他各族群?”
当年新神最后一言的命令早就随着时间冲淡。
他们就是要争夺,要征服。
各海域人鱼都在努力。
族长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人都叫到这里的。
“这个念头不要想,着急回来了,万一其他海域被攻陷怎么办?”
“事情还不算太糟糕,我们再仔细商议一下。”
“大家要是有好的想法可以说出来。”
“要是有能力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后续直接晋升。”
“族内的资源也会先考虑此人。”
族长说了很多鼓励的话,企图消灭他们内心的恐惧和担忧。
人鱼堆里面夹杂很多声音,有一道声音因为提及了一个关键名字而显得十分突出。
“女巫呢,她怎么不出来解决?外面的吸血鬼就是找她的啊,为什么要让我们的同伴平白送命?”
此人鱼哭哭啼啼的说完,见大家看她,还不理解。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我就是想到昨天还在一起玩耍的朋友,再也见不到了,我就难过。”
“女巫不是我们一族的保护者吗?我听说她活了很久,肯定很强,为什么不出来呢。”
整个场地顿时安静下来。
这个人鱼看着年纪小,但是说的话也将大家点醒,或者说也说了大家想说也想听的话。
等这儿人鱼说完了,族长浑身颤抖,像是气的半天没有缓过劲一样,厉声道,
“胡说什么?女巫大人是你能质疑的?”
“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去你自己的屋子里给我好好反省,等赶走了吸血鬼,我再跟你算账。”
“是的,婆婆。”
“你……气死了,不许叫我这个称呼。”
“是,族长。”
人鱼脸上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二人存在收养关系,她自然无所畏惧。
把人赶走,族长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考虑到自己现在还是族长身份,她正了正脸色。
“现在人都打到了门口,实在太嚣张了。”
“一半人跟着我,一半人守着这里。”
“是……族长。”
……
“现在离开,我还能留你半条命。”
人影未至,老练苍老的声音先响彻这一片空间。
四周的海浪已经被控制,伫立起高墙。
高达几十米,已经跟半空中的那群乌鸦齐平。
似乎一个浪打来,就能把它们拍进海里面。
水里的族长第一个浮出水面,冷冷的盯着最前方的人影。
她还在脑海里面快速搜索跟此人相关的信息。
浮现过一个相符合的人名,但是又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人影只是在那狞笑,丝毫不把族长的话放在心上,更像是当做一个笑话一样,极尽嘲讽。
族长稳坐族长之位,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当即脸色就变了,粗壮的鱼尾来回的搅弄着海水。
飞速移动的海浪直接拍上了半空。
双方都不说软话,既然这样。
人影直接挥挥手,身后的乌鸦如同发射的利剑,尖叫的冲向了海面。
乌压压一片,遮住了清冷的月光,将半边天都给遮挡住了,带着毁灭性的气场俯冲而下。
突如其来的场景让水面上的族长心猛地提紧。
她当即闪身到另一片范围。
但这个很是一群不怕死的。
“我要让他们都给我留在这里,将他们的灵魂奉献给海神。”
乌鸦尖叫:“海神都死透了,还海神呢。”
“大不敬,给我弄死这群恶心的东西。”
族长气恼,一边出声一边帮忙。
乌鸦的数量极多,速度又快,有的先是捉弄的咬上一口人鱼肉,就在鱼尾跑过来的时候躲开,然后紧接着又来一个轮回。
弄不死,抓不住,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一些人鱼也气的要死。
这场毫无悬念的较量,早就在一开始就能看出结果。
能力强一点的人鱼似乎被最开始布兰德手段镇压,心中还残留着害怕畏惧的情绪。
……
而此刻,海绵在交战,而族地的一处荒凉寂静之地。
一双黑色鞋踩在了地上,随着走动,留下一串的鞋印。
虽然也在海底,但是也跟其他地方格格不入。
很难让人相信这会是人鱼一族赫赫有名的女巫居住的地方。
“竟然找到了这里?”
尖锐的女人声音从里面的一间贝壳房传出。
下一瞬间,穿着森绿色的衣服的女人冲了出来。
满头的金发在海水中荡漾。
女人的一击被男人轻而易举的化解。
“女巫?竟然如此狼狈。”
嘲笑声低低传来。
随后又看向了女人的下肢,意外的是没有庞大的鱼尾,反而长着人腿。
“怪不得到了这里,不需要游了。”
隐藏着自己宽容的男人觉得说的还不够,继续幽幽道,
“人鱼的心头血和最硬的鳞片炼制的珠子,你看,到了这里没有多大用处了。”
“混成了这副模样,当真觉得来的不值。”
女人一时认不出此人是谁,但是敢在这里挑衅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又是几招,男人游刃有余,连一片衣角都没有让女巫碰到。
他停在了对方五米开外。
“为何气息这么熟悉?”女巫骤然寻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终于认出来了?”
男人得意的来回抛着炼制成珍珠状的红的珠子。
女巫感受了一下,身体某块地方突然就隐隐作痛。
“你拿的是什么?”
“我问你拿的是什么?”
“我问你话呢?”
女巫神色突然痴狂了起来,眼珠子死死盯着红的珠子,一只手捂住心口。
男人慢悠悠的欣赏着女巫痛苦不解的样子,一言不发。
过了片刻,女主脸庞扭曲:“难道是……你出来了?”
这颗珠子最原始的就是用最强大的人鱼心头血凝练出来的。
后续才加上人鱼身上最重要的鳞片加以炼制。
而这鳞片恰恰还能跟她共鸣,还能找寻一丝自己的气息。
她伤口现在还在不适。
而她失去这个鳞片已经有千年了。
她只能想到那个人。
她盯着男人,企图得到准确答案。
男人只是幽幽道,无比蔑视:“千年了,你不不仅没有长出第二块鳞片,还幻化人腿,竟然这么困难吗?哈哈哈。”
女巫心神震荡,“你竟然出来了,出来了?”
“出来这么快?”
她记得当年亲眼看见布兰德被镇压,只是也就在彻底被镇压的前几息,她的鳞片被隔空生挖离身。
这种痛和人鱼修为难涨的痛苦伴随了她千年之久……
男人嗤笑:“听起来,是比你厉害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