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让我来审问今天的失败者。按照先前的约定,输家,任凭处置,对吧,姜晨学长?”
骄纵张狂的胜利者甩手扔掉话筒。
审判的利剑没能诛灭恶徒,相反,助长恶徒嚣张的气焰。
长篇批评告一段落。断头台前,行刑官和罪犯完成角色互换。
如今,沦为阶下囚徒的姜晨,正目光涣散地瘫坐在地,失败的打击一刻不停地刺激着他想要清明的神经。
写出精神造诣高达48主角的小说家,抛开人前外衣伪装,其背后的精神世界依旧空虚无比。这也怨不得姜晨,当一个人毕生追求的理想被另一个人用近乎玩笑似的手法随心所欲的肆虐践踏。
对方越是表现得漫不经心,对受害者造成的心理打击翻倍叠加。
姜晨承受不住打击,迷失了自我。
不单是姜晨,观台上许多持剑一系和剑仙流派的学员在比赛结束后依旧呆坐原位久久无法起身,他们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
姚昊昂头穿过聚集在台下的人群,像是占领城市后入城巡游的骑士,感受来自战败一方的痛苦。
围观学员的眼神中有惊恐,有诧异,有迷惘,更有甚者下意识回避着姚昊的视线,害怕与姚昊对视。
姚昊心中得意不止,这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天才行事,证明自己绝对正确前一定要先证明别人的错误,不管别人的坚持对错与否,统统否定。唯有通过他人的愚蠢行径方能衬托自我的聪颖,只有这样,聪明人才能大张旗鼓地站在最高处,肆意嘲笑那些被顶在耻辱柱上的失败者。
为了品尝胜利后加倍的愉悦,原姚昊打从开始就准备创造一个看似弱小无比的主角,用一手烂牌关掉对方的王炸。
以不可能为可能,这才是天才!
真正的天才从不屑于与凡人平等一战。
人群的终点处,被身边人簇拥在中间的姜晨此刻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失去任何抵抗手段,唯一能做的只是哀求刽子手姚昊手下留情。
只是,姚昊什么时候心慈手软过?
反派的人生字典里唯独缺少仁慈这两个字。
“怎么才能最大化的羞辱你真是一个不小难题啊?这个问题比如何才能让君无羡战胜阿杂还复杂,啧啧......真是难倒我了。”姚昊嘴里含着雪糕棒,目光玩味。
姜晨头埋得很低,沉默不语。
“唯一给你信心站到我对立面的才华已经不值一提。现在,你有的我全都有,而我有的恰恰是你梦寐以求的,答应和你一战真是亏本的买卖。让我不得不去思考一个人生哲学——我到底缺什么?”
他肆意大笑,嚣张得没边,视线扫过附近学员,问道:“有人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吗?”
无人回应,围观众人脸色青得发紫。
不少人握紧拳头,手臂青筋暴起,恨不得上前撕烂姚昊这张臭嘴。但理智告诉他们要冷静,做事之前考虑后果,纵盛姚家的名头不是普通人能够触犯的,私用暴力手段去对付姚家继承人,等于是向医院讨要病危通知书。
其实姚昊是在找陈泽雄三人,这种场合一个人唱独角戏很累,要是有人配合演个双簧,一唱一合,效果加倍的好,再者,有大块头徐乾站在身旁护法,他也有底气,旁边几个红眼病患者看上去随时有精神失常的可能。
看了一圈,没找着人影。
......
场馆出口。
陈泽雄,林文武,徐乾三人坐在台阶,他们在姚昊发布胜利宣言时就提前退场。
“我们真的不用去给大姚站台吗?”徐乾第六遍发问。
“咱们还有一年才能从万里毕业。”林文武好意提醒。
陈泽雄没好气道:“你头够铁,那就去,我可不想以后出门脑袋上掉篮球,花盆,书包,铁榔头啥的,顶着刀子雨上课。”
徐乾缩了缩脑袋,放弃支援打算。
他们太了解姚昊了,这时候姚昊在做什么,想什么,将要做什么,一清二楚。
两个字——
看看热闹可以,至于站台,考虑考虑国产钢盔质量吧。